谁想段争突然问道:“是晏知山,他动过你?”
“这里,好大,起来啦!不舒服,可以吃。”小九脸颊有指印,他浑不在意地指指自己的嘴唇,特意张开给段争检查,舌头舔过每一颗牙齿,好像一个忙着炫耀的调皮鬼。他兴致勃勃的:“要吃的,很好吃——好吗?”
小九有些受伤,连忙追上前:“不要这样,要亲的——我的也给你吃,你吃过了的。”
和小九不同,段争即使勃起,脸上仍旧沉静。他呼吸均匀,唯一的波动是在小九舔着嘴唇爬过来,掏出他的阴茎,试图含进嘴里。动作先小九一步,段争低头捏紧他的脸颊,问他想做什麽。不小心着力点偏了,段争掐住他一点嘴角,拉扯两下,隐约能窥见他嘴里鲜红的肉。
“冷,冷——热,好热,冷——不要这里,不要不要。”好容易挪动屁股把人推走,小九两条胳膊横在胸口阻挡。抬头觑见段争脸色,他心里着急,赶忙支起上半身,生怕段争恼怒似的,讨好地亲他嘴唇,再亲鼻子和眼皮,一面啄吻,一面嘟哝自己的阴部被摩擦得又冷又热,之后自然而然地靠进段争怀里,也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的手摸去段争的裤裆。
但段争的手肘抵住他的喉咙:“说清楚。”
然而,不如小九的意,段争面色不虞,攥住他一根手指就把整只手丢开。小九不过摸了摸那根阴茎的顶部,手指尖黏黏的。他以为段争又变成之前那个碰也不给他碰一碰的段争,张着嘴呆坐一会儿,神情渐渐变得有些委屈,更多是赌气,就撅着屁股跪在床中心,埋了脑袋,把手指沾的黏东西都揩到膝盖上去。发觉叫风一吹有些凉,他赶紧抹去大腿根那两块热辣辣的肉上,小心抹一抹,撞到挺翘的阴茎又瘪嘴,看一眼段争,没想到他始终垂眼望着自己,看他扯手指,也看他摸腿根,偏偏脸上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神情,仿佛之前压着小九吃舌头的人不是他。
“会痛,好痛,不要这里。”小九艾艾的,眼里漾着泪光,在乞求。
“谁教你的?”不顾小九蹬腿要逃,段争神色晦暗不明,手上仍然掐弄他的臀肉,大腿隔着冰冰凉的裤料压去小九腿根,细微地磨蹭,引得他战栗,身体不停地往上跑,以试图将自己敏感的阴部从那块湿透的布料前解救下来。
冷不防被他乱戳的阴茎撞着眼睛,段争偏头躲闪,再是乌沉沉的阴影压来。小九胡乱亲他,滑去底下的阴茎只要找见能插入的缝隙就往里塞,一会儿是腰腹,一会儿是腿间。
这点沉默的时间,足够小九的心绪从“山山”猛跳去“晏知山”。他仿佛想起过往某些悚目的画面,急忙投进段争怀里,趁他不备将人一举压倒。还是坐在胸口的位置,他红着脸满头热汗,拼命搓弄阴茎,等它一直立就往段争的嘴里塞。
“不好。”
“你想做什麽?”段争问。
真是这点时间被养娇了,小九心里惴惴的,但还是鼓起勇气,当着段争的面,伸手重新摸向他的裤裆。他这回动作慢悠悠的,没有上回的急切,暂时也不敢动嘴,只把脸都贴去段争颊边,用嘴唇轻轻地摩挲。
段争没料到他有这念头,扶在腰后的手立即转向,握住小九臂膊,正想使劲将他拽倒,却听小九伏在他身上,焦急地大哭:“给你,给你!给你呀!”
小九哪里答得上来。假如这时候他脑袋清醒,或许还能应上一句,但在经历过被程东阳挟持威胁的今晚,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往段争那儿钻,最好藏进他的身体里,就像他来时那样,他们本就是一体的,他不过是回到他原来的地方。
诚然,也只有这种可能。哪怕小九听懂或听不懂,他的摇头在段争眼里都成了对过往记忆的抗拒。晏知山性格狂妄,刚愎自用,对待情人的手段当然也干净不到哪儿去,就看他放言翻城寻找小九的架势,也许于他而言,小九的地位还不算太低,否则也不会惹得晏知山和程东阳合作告吹,从伙伴变成互相拉锯的对手,又恰恰好,夹在中间的就是段争。
吼也吼了,冷静也冷静了,唐小杰早在小九叫的第一声就关门出去,绕至出租楼背后那张旧木床上坐着,仰倒了,顶头刚好是段争房间的窗口。他发呆片刻,起身坐直,捡了边上散落的石子往前丢,一丛杂草被他扔得倒下一小片。大约是心理
他用的力度太弱,段争有时甚至没法感受他的触碰,微一侧头,态度看来像是拒绝。
他使的蛮力没有顾忌,逼得段争不悦,一把钳住他的脖颈,将人推远。
堪堪攀着地平线。段争双手撑在小九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审视他那张红彤彤的脸。这点色泽一半因为阳光,另一半或许是因为那只伸进后臀的手。段争不说话,只把单手蛮横地塞去小九阴部,习惯性用大拇指指甲沿着他的下臀线划拉,又顺着会阴向上,抚得小九仰了下巴一阵发抖,但仍赶在段争插进手指之前求他好心。
好像商贩称斤的锱铢必较,小九惦记着段争先前碰过自己的生殖器,那麽礼尚往来,段争也该将他的送来。如同一个狂热的生殖器崇拜者,小九对段争的身体抱有某种难以解释的钦慕与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