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的勇气一下子消失不见。
叶璟......叶璟并不是接受了他的过去,叶璟也只是把他当做一个笑话而已。
昨天,是他一厢情愿的交付。
他很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不想被人看到他的不堪一击。
他甚至不想说出昨天是李逢舟做的,因为叶璟肯定不会相信。
他动了动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叶璟也起身穿上了衣服,他对着叶菰隐说道:“我藏衣柜里。你帮我应付一下叶世钦。至于小柳,他弄出来的烂摊子还是自己收拾吧。”
柳夷凉脸色惨白,他突兀地笑了几声,却比哭还难听:“叶璟,我那天说过,只要你不丢下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哈哈,哈哈,叶璟,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也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我们俩今生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
那一句“到此为止”他说的分外艰难,字字如同泣血。
没想到他还是那么脆弱,连言语的伤害都能把他打倒。
叶菰隐沉默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我等会儿把我爹他们带走吧。这里有另一个房间可以谈话的。你找机会走。”
叶璟刚刚躲进去,门就被强行踹开了。
叶世钦看到叶菰隐在里面,愣了一会儿:“小隐?你和夷凉?你们都给我出来!”这里面的气息十分明显,但凡有过经验的人都能闻出来。
在另一侧的书房里,叶菰隐和柳夷凉并排站着,叶世钦坐在书桌那边的位置,柳宛儿并没有去沏茶,她见眼前三人一片沉寂,相顾无言,便走到柳夷凉身边:“夷凉?我在清蔚那边见过你,你爹是柳无谓吗?你的生辰是几月,属相是什么?”
柳夷凉心里很乱,他又只有自己了:“是。七月初七。属龙。”
“蛇。”叶世钦插了一句,“无谓把夷凉的年龄报大了一岁。他说蛇和他对冲,不合适。”
柳夷凉站在原地神游天外。
柳宛儿想起孩子出生的时候,她都没见过一面,后来问接生的稳婆,只问到孩子耳垂似乎有一颗小痣,于是她去看柳夷凉的两侧耳垂,果真在一侧看到了,她眼中瞬间落下泪来,如同断线珍珠一般,怎么也止不住,抱着柳夷凉一直哭。
柳夷凉反应过来,把她稍微推开了一些,却被她抱得越来越紧:“世钦,夷凉真的是我们的孩子......”
叶菰隐揉了揉眉心,没想到他真的猜中了。
下一刻,叶世钦似乎想伸手打他,叶菰隐立刻换上一副心口疼的表情,叶世钦才平息了怒气:“叶菰隐,你说清楚,昨天发生了什么。”
叶菰隐淡定地看着叶世钦:“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该发生,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爹,既然夷凉弟弟是你和柳姨的孩子,那他就是我弟弟,我明白你现在为什么那么生气了。”
“夷凉弟弟不会愿意叫你爹的,你说呢。除非,你同意让我和他成婚。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你在说什么!”
叶菰隐从没见过叶世钦那么生气的样子,但是他依旧站在原地,冷静地看着叶世钦。
“无论如何,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兄弟乱伦,还是名正言顺。爹,我是你的话,我也知道怎么选。”叶菰隐觉得自己很卑鄙,现在柳夷凉都没反应过来,他就逼着叶世钦做决定了。
柳宛儿想反驳,却被柳夷凉制止了。
“我什么都可以。”柳夷凉说了一句,无波无澜。
被叶璟质疑的痛苦远大过身世的冲击,以至于他听到叶菰隐那么得寸进尺的请求,都觉得没什么问题,就这样好了。
这样大家都能满意。
他需要找个地方好好冷静冷静。
“现在可以走了吗。”
回到和叶璟共同居住的那个地方,柳夷凉发现叶璟似乎已经洗漱完毕,正在屋内屏风后面泡澡。
他绕过屏风,走到了叶璟身边。
叶璟抬头看着他,眼中似有嘲讽。
短短一天,这个和他黏黏糊糊的人,就用这种眼神看他。
柳夷凉觉得自己很失败。
他摘下手上的金镯子,又用尽全力把那个玉镯子掰了出来,手腕和指骨都被磨红了。
他想把金镯子放在旁边的凳子上。
“凳子上的衣服是新的。”叶璟说,他伸手出浴桶。
柳夷凉的手颤了颤,把镯子放在了叶璟手中:“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
叶璟没有说话,他眼中挣扎,似乎是于心不忍。
没有回答,却有了答案。
傍晚,叶菰初在假山的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了柳夷凉,那个时候,柳夷凉已经有三日不见影踪了,他身上脏兮兮的,脸上布满泪痕,看上去很疲倦也很无力。
看到叶菰初有些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叶菰初握住他的手,柳夷凉就站了起来,跟着叶菰初走。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