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择言,好不容易在她那双桃花眼的注视下镇定下来,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哦、哦……知、知道了。”他哆嗦着手上去解她领口的盘扣,可是因为太紧张,半天都解不开。最后梅隐等的不耐烦了,一把将他颤抖的手捉住背在了身后:“真没用,还是我来吧。”她利落地除去他身上的衣物,将他抱上了床。温热的呼吸喷涌在脸颊之上,紧接着又是一个冗长的吻……
“唔嗯……”
轻卸帘勾,将破碎的声音都关在里面。
突如其来的意外,改变了阿羡的命运,他们不再是单纯的师徒关系,除了负责梅隐的日常饮食起居,还有伺候她的床笫之事。
这对一向没有安全感的阿羡来说算一件好事,至少他觉得和梅隐的关系更加稳固了。梅隐是个正常的女人,自然是需要男人的,她的身边暂时又没有旁人,这样以来梅隐至少不会心血来潮赶他走。
随着对梅隐的性格逐渐熟悉,阿羡发现其实她是一个很偏执女人,并不像刚认识那般对一切都表现得十分淡漠。但是她的感情仍旧十分疏离,他感觉不到梅隐的心在哪里,她是一个把心思藏得很深很深的人。
阿羡只零碎地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一些惨淡的过往,关于她自己的身世,还有成长时的阵痛,以及不亚于他的——小时候被人虐待过的经历。所以梅隐会出手救他,也是基于对过往自己的同情。其实对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他知道,自己的命是被梅隐捡来的,她对他是一种居高俯下的同情与怜悯,是可有可无地施舍。而他对梅隐的感情则相反,是抱住救命稻草一样的依赖,甚至把她当成自己的全部。可他从未敢以夫、或侍的身份在梅隐面前自居。
照例,梅隐除了敦促阿羡习武外,自己还要外出执行任务。
这天,她又回的很晚,四更的梆子已经敲过了,静谧的小巷子里已无旁人,除了她。在这次任务中,她手刃了两个人。这两个人都跟自己的杀父仇人有关,一个是自己义父在公主府的跟班小厮,她出卖了义父的行踪。如今的她已经是富甲一方的员外。另一个是告老还乡的乳父苏琴,她,将义父唯一的亲生儿子给掐死了。这些人,梅隐早就想杀,可是碍于不能够太过暴露目标,一直迟迟未动手。
当然,这不是她最大的仇家。仅仅解决掉这两个目标,已让梅隐心有余悸。想要取她最大的仇人段艳的项上人头,又谈何容易?兴许,她下一次就会死了,兴许,她没有多少日子可以见到第二天的太阳。杀父之仇未报,她一日不能放弃刀尖舔血的生涯,如何过上安稳的生活?
这是梅隐第一次感觉到疲惫,她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自己简陋的居所里。看见阿羡做好了饭菜,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一刻,她冰冷的心里,似乎有了松动。
“傻瓜,自己先睡好了,等我做什么,哪天我要是回不来了,你也要等一辈子吗。”
梅隐把已经睡着的阿羡横抱上床,没想到他忽然醒了过来,睁开惺忪的睡眼呢喃道:“你回来了……”
梅隐轻嗯一声,没有说什么。她双眉紧锁地把他放到床上,又伸出右手去解他的衣扣。
见梅隐平安回来,阿羡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了,露出了满足的微笑。他以为梅隐解他的衣服是打算跟他做,所以配合地扬起双手抱住她的脖子,扭了扭绵软的身子以示回应。梅隐察觉到阿羡的意图,动作僵了一下,怔怔道:“睡觉。”闻言,阿羡忽然睁开了迷离的双眼,似十分疑惑地望着她:“不想要吗?”意思好像是在质问,不想要的话解他衣服做什么。
“睡觉。”梅隐僵直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阿羡迷离地眨巴了一下眼,半晌蹦出个音调。“哦……”他看上去有些失落。
梅隐今天实在太累了,累到沾到枕头就能睡着。没想到杀两个人花了她如此大的功夫,也可能是武功真的不如从前了,沉醉阿羡的温柔乡以后,就连运行轻功数十里都有点儿吃力。
第二天晌午,睡梦中的阿羡被梅隐吻醒。轻卸帘勾,又是一场漫热追逐。
溟濛之中,他从枕下摸出一个宝蓝色瓷瓶,作势要用其中的药丸。梅隐怔住,问那是什么,她几乎从没在家里见过类似的东西。这时,阿羡才面带羞色地低喃道:“那种药。”他以三个字轻描淡写地待过,梅隐会意一阵这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愕然道:“哪里弄来的?”阿羡垂眸:“我自己去镇上买的。”梅隐的眸色暗了暗:“为了这个,甘冒被抓的风险,值得吗?”阿羡摇了摇头,脸色涨得更甚:“只要你开心,值得。”良久,梅隐轻笑地取过瓷瓶:“既然你诚心诚意准备了,那我便笑纳了。”
红色的帷帐渐渐飘落下来,把两个人纷纷照在尘影之中。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翌日清晨,情愫下去之后,人是会感到格外疲惫的。阿羡又赖在被窝里睡了一会,期间他隐约听到梅隐出门的声音。
夕月西下时分,阿羡才渐渐恢复意识苏醒过来。斜阳沉在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