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舒姬一见,头皮发麻,慌不迭说道:「他不安好心,小兄弟!你别听他的。」
「不敢!」男童抱拳說:「晚輩孫凌,見過前輩。蒙前輩手下留情,孫凌斗膽一問。前輩武功高強,何需掩去面目?如果不出意外,我爹目前受前輩悉心照料吧?」
他抓出一只布鞋,待看清,脸色大变。「这不是我爹的鞋子吗,怎会跑到妳口袋?」
「這就得了!」鐵牛打斷道:「原來壓到人家的鳥,怪不得妳會性致大……」
「第二,倘若不是本座,你爹恐怕早死嘍!關於這一點,」鐵牛瞄下嚴舒姬,接道:「不信的話,你儘管求證嚴姑娘。她全程參與,足以證明,當時這裡可熱鬧啦!」
他心念電轉,大傷腦筋。
後倨,可踢、可掃、可踹,威力萬鈞。鐵牛一口氣能連環踢出十八腳,最後一記旋風飛踢,更是刁鑽無比。無數武林人物,皆命喪於「前恭後倨」的霹靂無情。更有甚者,河豚、龍馬、銀彪等頂尖一流高手,也曾在此招之下,個個被逼到險象環生,灰頭土臉。
「他是谁?妳早知有人躲在一旁?」男童很惊疑,眼光在两人间望来扫去。
這番指控,若用在良家婦女身上,多半起不了作用。偏偏,嚴舒姬是洛陽三姬,怎不令人想當然耳。可是,事實並非那樣。嚴舒姬被恥笑也就算了,還得遭受莫須有的侮辱。她怎受得了,滿臉漲紅,臊到恨不能鑽入柱子躲起來,氣到渾身發抖脫口大吼:「操你個王八蛋!含血噴人你。老娘根本不知內中有人,不小心壓到他身上……」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啦!」严舒姬思考着,该怎么说才得宜。
话落,只见铁牛犹如出柙的猛虎,飞扑而至,右掌箕张,抓向肩头。
「問得好!」鐵牛淡定說:「第一、本座罹患怪病,從小便見不得光……」
鐵牛見好即收,負手於後,傲然說道:「難得啊,小小年紀,武功已盡得乃父真傳,著實不容易啊!」這話就算不是恭維,也是真話。畢竟,兩人年紀相差懸殊,男童卻能在電光石火中與鐵牛拆了三招,全身而退,已顯不凡。鐵牛卻放棄追殺良機,男童大感意外,暗呼:「乖乖隆咚嗆!這隻藏頭烏龜真厲害,倒挺有風度的。他匆促受襲,逆轉搶得先機,卻予我喘息機會。嗯嗯,必是自恃身份,不願以大欺小。觀他神態,心裡多半在偷笑,認為勝券在握,煮熟的鴨子飛不走。好啊!這下豈不棘手,爹爹生死未卜,下落全繫在這隻花雕雞身上。我又不能獨自離去,該如何是好……」
闻声,铁牛顿步,好像在看猴戏;男童大皱眉头,好奇拉开她的口袋,探头看。
鐵牛胸有成竹,接著說:「世事多變,著實出人意想。十來年不見,孫老兒竟然蹦出個前途不可限量的兒子,可喜可賀呀!小兄弟!鐵牛不材,該怎麼稱呼你啊?」
严舒姬吓到呆若木鸡,猛感身体被往后拉,同时身边风
「沒錯!」鐵牛泰然說道:「嚴姑娘不愧為洛陽三姬,不僅深懂趁黑摸鳥之道,還練就讓男人很舒服光裸之術,得從脫鞋子先。蒼天有眼啊!若非本座及時來到,壞了妳的好事,這才保住孫老兒的褲子。嚴姑娘!該摸的都摸了,妳何必急著洗乾淨?」
「哈哈哈……这哪是什么老鼠,只不过是一只……」
她丢得很有架势,可惜毫无内功,那些脏东西又属轻柔物,一脱手就纷纷掉落。铁牛脚下未停,好整以暇说:「那不是男人的贴身物品吗?原来爱妃有收集的癖好。」
嚴舒姬一聽,心裡暗罵:「病個鬼!是臉皮太厚,方便大巨龜捕頭見光吧!」
「你少耍嘴皮子,老娘还有更厉害的。」严舒姬不死心,右手探入口袋,却摸到不一样的触感,吓得她跳起来,惊声尖叫:「啊--我的妈呀!口袋里怎会有死老鼠?」
闻言,铁牛的眼光爆芒一闪。严舒姬也立刻联想到某件事,反应超快,横身挡到男童身前,不顾安危大叫道:「那是你爹托我转交给你的,非常重要。小兄弟!快跑!」
他沒說謊,卻也沒講實話。只是說出事實,並且暗指嚴舒姬是同夥。她暗吃一驚,不甘被誣陷,想說孫凌可以和鐵牛打成平手。她自然沒什麼好怕,當然要為自己洗涮冤屈,很勇敢跳出來說:「喂!你用不著挑唆,幸虧老天可憐小兄弟,讓我撞見爾等惡行。對一個昏迷不醒之人,四個人大肆欺凌,在人家身上亂摸,你可是第一個咧?」
「你少臭美!我……那是迫不得已,一时权宜,不是、不是!是我把你误认为故人,才跟你……哎呀!反正你别过来就是啦!」严舒姬护人心切,横着右臂不让男童往前。她急中生智,想到倪宏出神一事,刚好口袋里还有不少存货,想说不妨一试。于是,严舒姬左手探入口袋,一把抓出剩余的「脏东西」用力丢出去。「看迷魂镖!」
「住口!老娘跟你拼了!」嚴舒姬氣炸了,抬起腳要脫鞋子當暗器,卻站不穩。
铁牛抢先说:「爱妃!妳翻脸怎比翻书快,方才,妳与寡人不是相处很愉快?」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