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好人丢给别人做的陈柯摇了摇头,心想自己是不是也变得手软起来了?
喧闹褪去,忙了一天的陈阁主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自己的房间,天色已微微发亮。
而桌上居然有热腾腾的饭菜,和在等他一起吃饭的田螺姑娘……呸,是九王爷周元佐在等他的准王妃。
如果面前没有他上回偷来的春凳、九爷手里没在掂量那块板子的话,场面会更温馨一点,陈柯想。
陈柯自己解了下裳,认命地趴了上去。
虽然九爷下手一天比一天轻,可陈柯的屁股上还是一片淤紫肿胀,简直无处下手。
周元佐丢了板子,挥起巴掌拍了上去。
“你没上药?”
“没……”
“又不老实?”巴掌重了几分,伏在春凳上的身子死鱼般地扑腾了两下。
“哪有、哪有回锅还上药的?”陈柯不服,在急促喘息间隙回了句嘴。
九爷懒得理他,速战速决地落下连串的巴掌,打得陈柯不住小声呼痛。
“娇气劲儿,才二十巴掌叫唤什么?”九爷无情嘲笑,好似眼前姹紫嫣红没有好肉的屁股不是他前两天亲手打出来的似的。“别装死,赶紧起来吃饭。”
“呜……”陈柯可怜巴巴地捂着重新热胀起来的臀肉,不得不在周元佐暗含威胁的目光中老实坐在硬邦邦的圆凳上,端碗吃饭。
陈柯已经习惯这种闷在肉里的痛,倒也不至于因此影响了胃口,只是时不时换下重心,偶尔被九爷踹一脚凳腿,便安生一阵。
“行了,你睡吧,爷先走了。”陈柯过惯了日夜颠倒的日子,吃饱了就困意上头,其实此时天光大亮,九爷来他这儿吃的是一顿早饭……顺便例行训妻。
“爷忙啥呢?”陈柯打个哈欠,小心翼翼趴上床,本是不想牵涉臀上伤痛,却也是个挨打顺手的姿势。
九爷毫不客气,照着又扇了两下,包裹在亵裤里的两团皮肉颤了颤,急忙缩回了被窝。
“当然是筹备婚事!王府忙得跟菜市场一样,你这不上心的,倒天天在这破楼子里干白活!”九爷越说越气,恨不得把人拖出来再锤一顿。
“诶呦!爷,这不是还没成婚吗!我现在去您那,太不合身份了……”陈柯一副清白模样,眨着眼睛,试图把刚才疼出来的一点眼泪生挤出来。
“你最好说的是真心话,否则……”九爷冷笑一声,替他放下了床头的幔帐,“等你过府后,有的法子整治你这一身毛病。”
……跟谁撂狠话呢!我有啥毛病,我明明是从不作妖、安分守己、感动京城的三从四德好男宠!陈柯愤愤不平地翻个身,睡了。
待到花魁赏的正日子,玉容阁出了好大的风头。陈柯请示了太上不知有知的南宫大楼主,就算是赔钱也要打造出气势来。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不上场主持,而是坐在台下欣赏——嘶,坐久了真他娘的疼。
他近半个月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潜移默化地把权威转给两位副阁,现在看着还蛮成功的。
至于最后一件事嘛……
当陈柯在南宫的阁楼里摘下面具时,在场的罗绯绯、南宫、莹儿是无甚反应,秋水也只是讶异于他格外精致的容貌,只有白露……
“阁主我我我……我……”直接跪倒在地语无伦次起来。
“什么你你我我的,快起来。”陈柯一把将人提起来,递了一个警告的眼神过去。
白露脑子一转,顿时知道自己如此反应不妥,罗绯绯眼里已经燃起了名为八卦的火焰……
“我要回老家结婚了,以后的事儿,你俩商量着办就是了。今天带你们来认认门,记住这个咱楼子里最隐蔽的阁楼了没有?今后惹了事就往这里一躲,保证给你摆平咯。”
“喂喂喂,陈柯你不许胡说八道,这里是我的卧房,又不是神庙!”
“啥,你老家是哪儿的,我怎的不知道?”
“阁主,您真要走?我们……”
“主子,您结婚能不能带我一起啊?”
最后一句话引起了其他人回头猛瞧小丫头,莹儿无辜地瞪回去。
“咳,那自然是带你的,你就算我的陪嫁丫头吧。”
陪嫁……这个词儿的意思冲击着在场大家并不灵光的头脑。
陈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潇洒下楼收拾行李去了。
阁楼上沉寂半晌。
“所以,是九爷……?”不知谁问了一句。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南宫沉重地应了一声,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倒吸凉气声。
当天陈柯就被九爷拎回了王府,身后跟着小尾巴莹儿。
“爷,这可是我唯一的心腹啊,您可不能让她在王府受了欺负去……”
“哦?”王爷不置可否地瞟陈柯一眼。
“您要是不依,我就、我就……”
“你待如何?”
“我就不结这婚了!”
九爷额角青筋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