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赤司正低声轻咳, 右手触在咽喉处, 看来着实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听见声音,露出一个浅淡的笑:“芽衣。”
    不过几日已经换了称呼, 芽衣小姑娘混熟的功力可见一斑。
    赤司的神色并未完全和缓。
    川岛与他对视一眼, 不难看出其间的叹息。
    ——真是无妄之灾啊, 阿门。
    虽然越知樱知看上去活泼,但比起年龄来其实还要比身为弟弟的藤原清一大上六岁,严格算起来,藤原清一算得上是家中“晚来而珍贵的小儿子”。
    ……就算这样也不是他随便就能“扼喉杀”的理由啊!
    川岛此刻看着自己父亲的眼光,一半成分正如大人们冷漠地看着熊孩子的胡闹。
    芽衣这时拉了拉他的手, 像是有话要说。
    川岛弯腰附耳过去。
    “哥哥, ”女孩的声音细细的, 和刚见到的时候没有太大差别,但不何时带上了一点哭腔, “我爸爸妈妈是不是出事了?”
    “……”
    “阿姨说他们是暂时有事,让我住在这里, 可是……”芽衣抽噎了一下, 清晰地表达着自己的逻辑, “他们一定不会不跟我说就走掉的。所以、所以……”
    ‘那个女孩挺聪明的。’
    来的路上,姑姑曾这么评价过。
    这也是川岛自己内心的感受,藤原芽衣是个在情绪感知和人际相处上十分聪明的孩子。
    隐瞒与真实,
    宁愿相信被抛弃还是得知残忍的事故。
    父亲选择的是前者。
    就像当初对待自己一样,这是父亲所认为保护、亦或者说更好的方式。
    但即便是从这经历过来的川岛此刻也不能直接地回答藤原芽衣的这个问题,这昭示着天平的两端,无法知晓到底是哪一种与她而言会是更好的一方,正如做出选择之后才能直观的看到效果,这是无法预知的。
    没有两全。
    也没有唯一正确的答案。
    “……”
    这哑口无言的片刻犹豫,投映在过分敏感的女孩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藤原芽衣拔腿跑了出去,离她最近的川岛立即从身后抱住她,动作太过急促,川岛一只腿半跪下去,硬生生磕在坚硬的水泥路面上。
    变故是突然发生的,不论是拌嘴的越知樱知与藤原清一,还是垂眸思考的赤司,都没有预料到这个场面的发生。
    余光和部分注意力一直放在川岛身上的赤司最先反应过来,冲上来擒住他的手臂,堪堪承接了支撑的重量。
    越知樱知随后接手了他怀里的藤原芽衣。
    在赤司和父亲的双重加持下,最高礼遇的川岛虽然没有踉跄的痕迹,但暂且没能站起来,屈膝的时候甚至差点再次摔下去。
    “芽衣知道了。”
    川岛看向父亲,带着歉疚低声道。
    他同时做出一个类似推开的动作,示意父亲去看看芽衣。
    藤原清一皱眉打量他,确认暂时没事,这才起身向后走去。
    额际渗出几丝冷汗,突然触到一片温热。
    川岛惊了惊,向后退开,赤司晦暗不明的眼神来不及收回,就这么落入他眼底。
    “……赤司?”
    赤司别开视线:“能站起来吗?”
    语气并无半分异样。
    ……应该是他疼花眼了吧。
    川岛缓了一会儿,借着赤司的力量站起来,右腿颤巍巍的,也没能看清身后的状况为何,但并未爆发预料中的女孩哭声。
    “怎么样了?”
    赤司快速的瞥了一眼:“安抚住了。”
    “……”
    愕然都不足以形容川岛现在的心情了。
    他十分明白,赤司传达的意思不仅止于“安抚”,而是在这段他说不知道的时间里,芽衣扭转了方才的认知,成功相信父母并非出事而是暂时外出。
    ——是爸爸说了什么。
    这顿饭无限延迟到了川岛的膝盖处理完毕后。
    医生说幸好只是磕得重了,并没有伤到骨头。
    川岛觉得这话各种耳熟,然后回想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最近怎么不是伤手就是伤脚?
    处理过程中,越知樱知特意让藤原清一带着小女孩出去转转。
    等他们一走,这位女性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我突然觉得让清一养没准才是好选择,他的功力才镇得住长久啊。”
    川岛忍着痛扯出一个笑,整体面部表情看上去颇有些不协调。
    “是我反应太慢了。”
    也不知道心底那些过多的犹豫是为了什么,差点造成未知的后果。
“你反应很快了,不然小姑娘都冲到马路上去了。”越知樱知心有余悸地扶了扶额,“就先瞒着吧,她还小,知道得太早对她的成长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