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本王暂饶他一回,但他若还敢出现在复选的大殿上,那本王绝不心慈手软!”
陆治喏喏称是,直到出了庭院,他才敢抬手擦自个儿额前冒出来的冷汗,都道伴君如伴虎,这大越朝却是伴王如伴虎,小皇帝纯善心软无权势,陆治无需将其放在眼中,可这摄政王大权在握,兴许将来还会染指帝座,他不得不畏啊!
偏这儿子毫无忧患意识,居然敢偷看他的册子,还与小皇帝串通一气,险些害得他被瑞王责罚,气极的陆治再不顾父子之情,回去就将儿子好一顿训斥。
陆修并不认为自个儿有错,“您若准我参加初选,我也不会生歪门儿。”
“偷东西你还有理了!”怒火攻心的陆治扬起棍棒便要打他,却被闻讯赶来的陆夫人给拦下,一边劝老爷,一边给儿子使眼色,示意他快快离开,少受皮rou之苦。
陆治自是溜得快,连相府也不待,直接找了礼部尚书家的公子袁锦安,袁锦安提议到归梦楼听曲儿,却被陆治毅然拒绝,
“我可是要娶长公主的人,往后这烟花柳巷是断然去不得的,我担心她误会生气。”
“这不还没成亲嘛!赶紧看看美人,往后你就只能看一个女人咯!”
一想到沐昭晴那娇美的容颜,陆修便不自觉的唇角上扬,“若得一瓢饮,我再不会稀罕那三千弱水。”
袁锦安实在不明白陆修着了什么魔,若然让他为一个女人而放弃其他花枝,他是断断舍不得的,
“长公主究竟有什么好?我寻思着你也没见过她几回,怎就非娶不可,甚至不惜与你父亲作对?”
这段缘,还得从他十四岁初遇沐昭晴的那年说起,那年他父亲初被封相,他才有资格入宫。
闲转之际,偶然撞见一位粉裳小姑娘愁眉苦脸的望着一棵大树,原来她的纸鸢掉在了树上,可其他人都爬不上树,无法取下。
个头偏高的陆修上前一展身手,轻而易举就拿下了纸鸢送还给她。
接过纸鸢的小姑娘冲他甜甜一笑,清澈的眸光在春日盛景中泛着莹亮的神采,他顿觉天地无声,只余她的笑颜,喃喃的夸了句,
“你……笑起来真好看。”
那姑娘闻言也不羞怯,大约是听多了这样的夸赞,不以为意,只轻笑道:“傻愣愣的,我是笑你头上有朵花。”
“啊?是吗?”陆修怔了怔,抬手去摸,却不知在那儿,小姑娘顺势帮他把发间的花取下,
“喏!才刚你上树的时候沾到了一片金凤花。”
原是朵艳丽的金凤,红彤彤的花朵静静的躺在她粉白的掌心,越显娇美,“这朵花也好看,”道罢他忽觉不妥,忙又补充道:“但没你好看。”
认真的模样惹得她再次失笑,“那这朵花就给你吧,多谢你帮我拿纸鸢。”
她的声音婉转悦耳,一如清泉叮咛,他还想再继续听她说话,只可惜很快就有宫人近前,
“公主殿下,快回宫吧!出来太久娘娘会担心您的。”
至此他才晓得,原来这位小姑娘是位公主,看着那抹粉色渐渐远去,陆修的那颗心也跟着飘远。
那个春季一直铭刻在他心底,那朵金凤花随着光Yin的流逝而被风干,鲜艳不再,如今只剩下透明如薄翼般的干片,饶是如此,他依旧将它夹藏在一本《诗经》的书页内,珍之视之,成为他心房内最纯洁宝贵的一角。
袁锦安不曾经历过那样的场景,自然也就体会不到他的心境,所谓情爱,在他看来不过是镜花水月,及时行乐才是真切。
“你视公主为宝我知道,但咱们只是听曲儿而已,又不乱来,你问心无愧!走呗!咱哥俩儿在家饮酒太无趣,还是去归梦楼惬意。”
拗不过他,陆修只好随他同往,听曲儿打发光Yin,当袁锦安劝酒时,陆修摆手婉拒,说是明儿个要复选,不可喝酒误事。
“那就只陪我喝两杯,多的不让你喝成了吧?你可是海量呐!两杯根本不会醉。”
诚如袁锦安所言,两杯似饮白水一般,碍于兄弟颜面,陆修推脱不过,便饮了两杯,哪料没多会子就昏昏沉沉,十分乏累,坚持不住的陆修嚷嚷着要回家,袁锦安示意一旁的姑娘去扶他,那玫裳姑娘笑应上前,顺势贴在陆修的胳膊上,将他拽得紧紧的,察觉到有温香飘近,陆修嫌弃挣开,
“别碰我,小爷要回家!”
玫裳女子再次贴过来,将人往里头领,“奴家就是带您回家啊!门在这边儿呢!可别走错了路啊!陆公子。”
神志不清的陆修被人扶至软塌上,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翻了个身就此睡去……
次日乃是复选之期,当日的十五位中,太后钦点了六位参加复选,偏巧今日有雨,便将复选之地定在太后的宜寿宫中。
沐昭晴和信王妃如约而至,然而巳时将至,前一刻竟不见有一人赶来,皆是太监来报讯,
“启禀太后,秦相家的秦公子发了高烧,昏迷不醒,无缘参加复选。”
“启禀太后,工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