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相提并论吗?连明驰不大明白她又在闹腾什么,“因为我与她有婚约,我送她东西天经地义,但我没义务给你做东西。”
一句话将她呛得无言以对,心梗至极,一气之下竟将瓷罐直接砸在地上,罐子就此碎裂,碎片溅落一地,蜜饯也滚落开来,干净的地面瞬时变得凌乱,还没等连明驰训她,她反倒委屈的哭着跑开了。
这丫头总是这般无理取闹,先前看她年纪小,忍忍也就罢了,而今都长大了,稍有不顺心就发脾气,实在惹人厌烦,若非看在季师父的份儿上,连明驰真的无法容忍,但又不好与她计较,想着下次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季师父提一提,让他好好管教这个女儿,否则以她现在的性子,只怕无人敢娶!
接连忙活了三四日,这木雕终于做好,原先都是放飞自我,随心所欲的雕刻,这次是要送人,压力甚大,是以连明驰一直紧绷着心弦,完工之际,他总算舒了口气,好在没人打扰,他自觉做得很满意,达到了预期,却不知沐昭晴会否喜欢。
迫不及待的想看她的反应,即便今日天Yin,连明驰仍旧选择入宫。
到得钟秀宫才知长公主不在殿中,去了御花园。
反正闲来无事,他便去找人,逛了好一会儿,最终在水榭边看到一抹熟悉的蔷薇色身影。
九月的池塘只剩残荷枯枝,一身红衣的沐昭晴斜倚在水榭边的美人靠上,倒像是水墨画中滴落一抹朱砂,冷艳夺目。
周遭的一切美景似都失了颜色,只余她的身影,倒影在他眸光之中。
连明驰缓步近前,沐昭晴只顾发呆,并未察觉,直至宫人朝他行礼,她才回过神来,收回支着额的手臂,起身转向他,浅笑招呼着,
“昨儿个蓝茵还与我抱怨,说你几日未曾去看她,今日你就来了。”
上回两兄妹不欢而散,连明驰还以为她会记仇呢!“那个没良心的丫头还会念叨我?就不怕我训她?”
“终归是一家人,再怎么训她,她心里也清楚你是为她好,自不会与你计较。”
说话间,沐昭晴招呼他到桌边坐下,宫人已然备好茶果,识趣退却。
看他手中拿着一方盒子,昭晴心下了然,“你也在乎她的不是吗?还晓得带礼哄她。”
将盒子放于桌上,连明驰尴尬一笑,“这不是给小蓝的,送给你的。”
“给我的?”沐昭晴颇觉诧异,“无缘无故,为何送礼?”
“上次你不是送我一块玉佩吗?”捋了捋腰间的镂空雪花玉佩,连明驰的眼尾略上扬,温润的笑意彰显着他对此物的珍视,
“我一直佩戴于身,便想着也该送你些什么。”
当时感激于他的不离不弃,她才会赠之玉佩,并未想过索求什么,未料他竟放在了心上,“其实没必要这么客气。”
“不是客气,而是心意。”连明驰轻笑着纠正她的理解,四目相对间,他仿佛能清晰的嗅到秋风裹来的桂香,周遭的气息淡而甜,一如她的浅笑,盈盈莞莞,定住了他的眸光。
第40章 沐昭晴心意萌动
连明驰遂将盒子打开, “我是想着金玉你不缺,便没买那些俗物,自个儿动手做了个木雕。”
木雕?这倒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沐昭晴拿起盒中之物立在桌上, 不由眼前一亮, 原是一匹马, 马背上还有一双翅膀, 展翅欲飞, 栩栩如生!
究竟该拿这黄杨木做什么,他也是琢磨了许久,想起她的某句话才终于定下,“你曾说想飞出这宫墙,我便做了这飞马, 用它来承载你的梦。”
原来她所说的话,他都听进了心里去,摩挲着手中的飞马,想着这是他一刀一笔亲自所雕刻,意义非凡, 沐昭晴心念大动, 抬眸凝视着眼前人, 莹亮的眸光脉脉流转着,澎湃的心chao间翻涌着千言万语, 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许久不听她言语,连明驰暗叹不妙, 试探着轻声问,“你……不喜欢?”
“怎么会呢?”怔神的沐昭晴这才反应过来,笑容莞尔,尽显欣悦,“很喜欢,也……很感动,一时感慨,这才词穷,多谢怡郡王为我做这飞马,我会好好保管的。”
她会因为一个木雕而感动吗?连明驰也不晓得她口中的感动是真心话还是客套之词,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的笑容是发自真心的,至少可以代表她不讨厌这木雕,只要喜欢就好,也不枉他费这番工夫。
回味着她方才的称呼,连明驰沉yin道:“反正我们很快就要成亲,其实你不必唤我的封号,叫我的名字便可。”
他的名啊?唤明驰吗?沐昭晴试了试,只觉舌头像是打了结,终是没那个勇气张口,窘迫的咬了咬唇,
“我……尚未成亲,突然改口有些不大习惯,还是等成了亲再改吧!”
说话间,垂着眸子的她面染飞霞,嫣红的薄唇紧抿时越显娇俏,连明驰见状,料想她可能是出于羞赧才会如此,也就没再强求,只道随意即可,心里却在暗暗琢磨着成亲的日子,还有二十日,怎就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