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意见,虽说他也无法从大师兄脸上分辨出除去冷淡以外的其他情绪就是了。
    大师兄取出的飞行法器很大,邵黎在上去的间隙拉了一下谢枕舟。
    “小师弟。”
    邵黎把人扯到一边,低声询问,“大师兄会不会生气?。”
    以前邵黎是决计不敢这般妄议大师兄的,大师兄于他们这些弟子都是只能听听,接触不到。
    现在似有所不同,见大师兄的次数多了,邵黎也就大起胆子,就是其他两位师兄,也能与他们说上一二。
    听到他说的,谢枕舟不解,“大师兄为何会生气?”
    邵黎指了指那群往飞行法器上走的师弟师妹们,“太过吵闹,而且大师兄又那般冷漠得不近人情......”
    说着,邵黎又觉不近人情好似有些过了,大师兄只是看起来冷漠,待小师弟还是挺好的。
    就听谢枕舟脱口道:“大师兄其实......”
    邵黎扭了下头,半天没等来下文,接着问:“其实什么?”
    谢枕舟摇了下头,“没什么。”
    大师兄,很好。
    只他一人知。
    明白小师弟是在维护大师兄,邵黎偷笑。
    他拍了拍谢枕舟的肩,“行了,知道大师兄待你好,见不得有人说他不好,走吧,上去。”
    ......
    谢枕舟觉得,大师兄就是情绪太过内敛,且旁人对他不够了解,才会在宗门内传成那样。
    就好比他之前......
    莫名其妙的想起那时的经历,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谁,谢枕舟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分明不是他们传闻中的那个样子。
    却在所有人眼中,他就是那样,没有人是真正了解后的。
    一传十十传百,所谓三人成虎,即使最后正名,那先前所带来的造谣中伤,又该如何抚平。
    约莫是……再也抚不平。
    ·
    谢枕舟有些低落。
    大师兄是否也曾为他人的传言不实感到难过。
    胸口有些发闷,谢枕舟径直上了法器后就待在房间里,上榻后便缩成了一团,将自己整个包裹起来。
    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房门被人敲响。
    “小师弟。”
    谢枕舟一顿。
    房门被推开,他和门口站立着的朝舤对上了目光。
    ......
    谢枕舟避开了大师兄看来的视线,面带赧然。
    他在脑中胡思乱想,替大师兄伤心,感觉到委屈,此刻正主过来了,一切的思绪仿佛都停滞下来。
    忘了难过,忘了委屈。
    朝舤走进,低眸垂视床榻上抱着自己的人。
    谢枕舟耷拉着脑袋,像是能减小存在一般,闷声道:“大师兄怎么来了?”
    他已经十八了,不是三年前那个随时都可以哭泣的小少年了。
    越是这般想,方才压下去的难过情绪又开始翻涌。
    看到大师兄的瞬间,没有想过要哭的他,眼泪又开始蓄起。
    朝舤的身影已经行至床前。
    谢枕舟隐隐瞧见一截玄色衣摆。
    “你在难过。”
    只见那截衣摆缓慢垂到了地上,身前说话的人,蹲下了身。
    谢枕舟觉得心脏忽地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中,不轻不重的一下。
    他没想到大师兄竟然如此敏锐,和邵黎谈话完后他便匆匆上了法器,明明没有同大师兄照面......
    如果不是时时观察着,又怎会反应如此之快。
    朝舤此刻是微仰着的角度看他,但给谢枕舟的感觉似是被俯视,整个人都笼罩在大师兄俯视的范围内。
    无所遁形。
    ......
    “难过什么?”
    “为何要偷偷的?”
    谢枕舟听到朝舤问。
    “我......”他说不上来,“就是很难过。”
    没由来的被触动,莫名的想哭。
    谢枕舟眼睫轻颤。
    下一瞬,他感觉到大师兄起身。
    是要走了吗。
    然而,头顶发丝被轻抚过,朝舤抬手在他头顶揉了揉。
    掌心下贴合着的发丝柔软,乖顺的往下垂直着,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就像少年此刻任由他抚弄着一般。
    朝舤道:“难过可以。”
    谢枕舟耳尖微动。
    “不要偷偷。”
    ......
    负面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
    谢枕舟不知大师兄何时走的,他在琢磨那句‘不要偷偷’是什么意思。
    直至入了岚城境内。
    众人下了飞行法器,一路往城门口去。
交完入城费,一个个都活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