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莫狄说的对,他不会这么做。
即使事关自己的性命,他也不会去杀人。
作者有话说:
莫狄:关于这个预知事件吧其实阻止起来很简单你只需要……
季末:你给我闭嘴。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第29章 -成全
「对一个人的成全,意味着对另一个人的残忍。——季末《无关记录》」
有些时候,越是刻意拖延时间,时间过得越快。
季末的斑颈鼠兔成长迅速,现在的身长已经接近成年鼠兔了。它每天都指挥着莫狄的混血狼犬上蹿下跳,弄的办公室和家里鸡犬不宁。
随着Jing神体的生长,季末的Jing神域也愈加稳定,虽然他还不能控制自己的Jing神体,但起码莫狄去摸鼠兔的时候,他不会过电了。莫狄对此好像还十分遗憾。
季末敏感地察觉莫狄的Jing神力时常处于失控的边缘。他让莫狄吃药,然而每到这时他就会被莫狄一把抱进怀里,美其名曰“被安抚好了”。季末心中担忧,然而看着莫狄一脸坏笑地逗自己,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
距离莫狄给他代课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某次季末去A大上晚课,终于有学生想起来问那个戴着明黄色丝巾、疑似有异装癖的哨兵老师是什么来头,季末抿唇答道:“很优秀的一个研究员。”
说这话的时候,季末的神情柔和了一些,眼里流出笑意。学生们很少听季末这么直白地表达对某个人的欣赏,纷纷睁大眼睛,一下对莫狄的印象有了改观。
有人说,只需要七秒就可以决定对人的第一印象,这种不可磨灭的印象的可以持续一生。季末对莫狄的第一印象却分成了两个——一个是七年前,停电游乐场里的少年哨兵;另一个是两个多月前,午后的咖啡厅里笑得灿烂的陌生人。季末想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
这两个第一印象的共同点,都是安心和温暖,这种感受已经强烈到足以让季末忽视夜夜做的关于莫狄要杀了他的那个预知梦。
尽管,他现在的夜晚只会重复这一个预知梦了,但他仍然会在清晨醒来,急匆匆地拭去脑门的冷汗,推开房门,在看到莫狄的身影时不自觉地露出一个安心的浅笑。
从莫狄说“研究已经发生的预知事件没有意义”,还有“杀了预知对象”这种话之后,季末这一个月没有再给莫狄发预知案例。
他隐约感到莫狄态度有转变,然而不确定到底是为什么。
而另一方面,季末也下意识在拖延。
似乎不让莫狄继续参与案例分析,他那些害怕的或者不愿意想的事情就不会到来。
于是季末自欺欺人地搁置了工作。他现在想起来莫狄,就只会想到哨兵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的身影,或者是明黄色丝巾里贴着脖颈的斑颈鼠兔,抑或是贴在自己腰侧拇指的温度。
——直到白海青来了电话,说过几天就回塔。
白海青在电话里问起了他们的进度,又说边区这边出的事跟季末的第五个案例有关,让他们尽快把案例全部过一遍。
季末挂了电话,抿唇呆了片刻,最终动了动鼠标,在仅剩的案例三和案例五之间犹豫了一下,发送了案例五。
季末平静道:“白部说案例五与他正在边区跟进的案子有关,我们要加紧处理。”
“好的。”莫狄迅速下载,他扫了一眼,然后说:“那这个案例弄完之后,就剩下案例三了吧?”
季末停了一秒,然后“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补充道:“你那个trigger的构想,大概率是对的,你也在案例五上试验一下。”
3014年夏季,季末被白海青召入塔,正式在塔内研究所半工半读。
刚进塔的时候,季末几乎没有话,跟个游魂一样,白海青安排什么他就做什么。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父母已经去世,哥哥断绝了关系,夜里如果做梦就梦见世界毁灭,他不晓得这种日子有什么活头。
3015年6月8日,季末沉默地给父母扫了墓。季初没有出现,也许是在边区正忙。
季末从墓园一路步行到他曾经躲了五天的烂尾楼,这个地方是他专门用来想季初的。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哥哥说自己欠小丁一条命。
救人到底对不对?值不值得?在救之前,这代价谁也不晓得。
季末这么想着,走了进去,然后死气沉沉的双眼瞬间瞪大,万分惊恐。
一个流浪汉在烂尾楼里挂了条绳子,正准备踢了脚下的凳子。
季末来不及思考就冲上去一把抱住,那个流浪汉没能死成。
季末惊魂未定地把流浪汉放在地上,坐在地上喘息,一瞬间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他浑身脱力,腿都在抖。他一抬头,却对上了流浪汉平静深邃的眼。那人开口,微笑对他道:
“年轻人,你要知道,一心求死的人是救不了的。”
季末还在平复呼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