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扑本来在军中流行,后来逐渐发展至民间,脱下重甲之后不再以“扑”为主流,形成后来盛行的蒙族摔跤。
这个相当耗费体力,因为甲本身就很重,加上力量对碰,很容易伤亡。
史载的春秋战国时期的“魏武卒”就是最早的以“扑”为训练方式的重甲军队。
若是真正比起来,秦涓知道自己的体重是无法与和这些专门以“扑”作为训练方式的将军抗衡的。
这也是他后来转向骑射与力量砍杀的原因之一。
重甲相扑对体重有着很高的要求,不是像齐林那种熊一般威武的体型,真正要用身体对碰相撞的时候,他就算是内力再好,也会被压倒。
重甲将领的力量与野性让场外的人热情高涨,欢呼声此起彼伏。
等到只必帖木儿上场的时候全场的欢腾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
也是在这个时候秦涓悄悄地离开了。
他又不是傻子,这个时候还站在这里,等下被拎出来和只必帖木儿比试,那不是挨揍的份。
只必帖木儿那身甲都比他身上这身厚个好几倍。
“世子,没有找到人。”
只必帖木儿脸色大变:“去把兀林怒叫来。”
当兀林怒走过来,两人行礼的时候,又是一阵尖叫声。
走远了的秦涓长吁一口气,开始解身上的甲。
扩端那老头就是让他过来感知一下重甲兵的强大的?行吧,他是感受到了可以了吧。
四月穿上这一身还是有些热的,脱掉后晚风一吹又有些冷,秦涓站了一会儿还是套上了编线袍。
他穿衣的时候就察觉到身后站了有人,他一回头,那人愣了一下,对他行了一个礼就走了。
秦涓也是疑惑,等那人走远了才反应过来,应该是个和尚?之所以用应该,是因为那人穿着藏地和尚的礼服,戴着高高弯弯的帽子,而且刚刚和尚在暗处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秦涓没有在意,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他打算,再过一会儿若是朵奴齐没有来找他的麻烦,他就回去了。
他竟然是等着朵奴齐来找他的麻烦呢……
此处尚且算僻静,有人走过,但没有人过来打扰他,从这里看不到围场,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再一阵欢呼声之后,秦涓料想只必帖木儿和兀林怒应该是互殴完毕了,至于谁赢了,想必不用说了,兀林怒可不敢赢只必帖木儿,当然他也打不赢只必帖木儿。
没多久围场上又传来马叫声,这次比的应该是砍杀。
真是要命,这都敢拿到这种地方作为“观赏”了?秦涓听到有人在说这个,难免坐不住了,站起来往围场的方向走了几步。
这时,恰好一个人小跑过来,就快要撞到他了。他注意到了一个偏身想要躲开,哪知那人陡然停下没有站稳还是撞到了他身上。
“不好意思,对不起。”那人不知道头是不是有磕到秦涓抱着的重甲上,却仍旧温柔的道歉。
秦涓一听便知他是个不大的少年。
也有可能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没事的。”秦涓扶起他,转身就要走。
不知怎么那小孩站在原地了,就一直看着他。
此时秦涓还没有走远,被小孩这么炙热的目光盯着也不难不回头。
他回头看过去,就看到那一双明亮的眼眸里是惊疑,还有一丝不确定的惶惶。
“有事吗?”秦涓原可以不问的,也许是这双眼眸太过明亮,也许是出于其他原因……
“没……不……”小孩显得有些紧张,而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他也见过美丽的容颜,在家乡日喀则的寺庙里,那个人的出现,让孩提时的他有了对美的认识,也有了对不同种族的美人的浅薄认知。
远山之雅量,近水之悠长。这样的人他遇到过,他也曾以为他再也遇不到了。
而这一刻,他不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他一直寻找等待的那个大哥……
他不确定。
“我,我叫恰那多吉,你叫什么名字……”这也许是他来西凉府这么久了,第一次连自己都名字都说不利索,脸也变的红彤彤的。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秦涓俊逸的脸上便露出了笑容。
他没有在第一时间说自己的名字,而是用温柔又赞许的目光审视面前的孩子。
当初才五岁大的孩子,如今已快长成了少年的模样。
一晃,这么多年。
时光真是神奇,魔法似的。
是个俊郎阳光且明媚的好孩子,古铜色的肌肤,一双明亮的如星辰般的眼眸,简直就是点睛之笔。
这样的孩子,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积极向上。
也是在这一场大礼上,恰那多吉与扩端的小女儿订了婚。
秦涓还记得许多年前是有听说过扩端有个女儿出生的消息,看来就是那个小女儿了,现在也应该七八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