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尽在不言中。
「贾先生。」
贾文和双手举杯,与额平齐,然后徐徐饮尽,从容道:「主上有赐,固不敢
辞。」
「贾先生栋梁之材,加入商会确实是屈才了。」
程宗扬道:「但我敢保证,程某绝不会让先生心生悔意。从今往后,还请先
生多多费心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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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文和放下酒杯,拱手道:「愿附骥尾,以供驱使。」
众人纷纷举杯畅饮,满座尽欢。
石超酒意渐起,叫嚷着要把自己那些侍姬唤来,给众人佐酒助兴,石越怎么
也拉不住,最后还是被程宗扬拿爆竹的事岔开。
「爆……爆竹,都备好了!」
石超大着舌头道:「在……在那边呢!放……放到天亮都够!」
院墙下边放着一堆胳膊粗的毛竹,里面填满了硝石、硫磺、木炭,上面还缠
着大红的丝绸,看着就喜庆。
周围陆续传来爆竹声响,还有男男女女的欢呼声。
子时已至,已是新年,程宗扬笑道:「咱们也去放爆竹!」
一群人扶携拉扯着笑闹出门,坊内人家纷纷打开大门,在门前生起篝火,将
爆竹投入其中。
各家用的爆竹粗细不一,用法也各不相同。
有些是直接将竹竿投入火中,听着竹竿烧裂时噼啪作响,有些用的是竹筒,
将硝石等物投入竹筒中引燃,响声更剧。
程宅拿出的爆竹长的足有丈许,短的也有五六尺,引燃时爆竹节节爆开,声
如雷霆,红绸漫天飞舞,引得街坊四邻纷纷叫好。
程宗扬与一众街坊揖手为礼,笑着互道平安。
一片喜庆的气氛中,他看到对面教坊那个叫小环的歌伎也挤在人群中,看着
喝到半醉的吕帅哥挪不开眼睛。
程宗扬大笑着把几根爆竹塞到吕奉先手里,「去那边放!」◇◇◇长安城中
,爆竹声响连成一片。
从正北居中的宫城开始,城中一百零八坊,家家户户院中都燃着火堆,最为
壮观的一座位于长安东北的大明宫含元殿前,两条龙尾道左右环抱,中间一座巨
大的庭燎高及数丈,火焰冲天。
正南方与含元殿遥遥相对的大雁塔上,被炸损的墙体还没有来得及修复,只
是将碎石清理干净,地下还能看到残留的血迹。
那尊碧玉金佛被重新供奉在莲台上,八条手臂各执法器,在长明灯的映照之
下,意态庄严。
一名戴着幞头,穿着圆领便服的男子从窥基手中接过三炷香,在长明灯上引
燃,双手秉香,向着碧玉金佛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默祝片刻,然后将新年
炷龙头香插入香炉。
「叮……」
窥基举槌击在罄上,清脆的罄音伴随着袅袅清烟,在雁塔十层久久回荡。
「阿弥陀佛。」
窥基宣了一声佛号,然后抬手放在那男子头顶,「陛下礼敬之心,佛祖已然
尽知。」
「多谢大师。」
李昂向窥基施了一礼。
窥基收回手掌,坦然而受。
李昂负手走到塔外,望着脚下长安城的万家灯火。
良久,他低低叹了口气,「我心中不靖。」
「贵为帝王,尚不免烦恼。始知佛门四大皆空,难得欢喜。」
「总之家事不宁,此心难安。」
李昂道:「若非大师援手,真不知那些家奴还将猖狂到何时。」
「陛下向佛之心如此虔诚,佛祖必将赐福予陛下。」
窥基道:「终究只是几个家奴罢了。」
「不错。终究只是几个家奴!」
李昂望着脚下的长安城,然后呼了口气,振作起精神,转身道:「那些巡行
僧若有损伤,不知是否于大师有碍?」
窥基冷冷道:「一帮无法无天无知无畏的狂徒罢了。」
李昂笑了起来。
窥基道:「时辰已晚,请陛下及早还宫,免为奸奴所觉。」
李昂一边拾阶而下,一边随口道:「我听说近日因为摩尼寺之事,有女摩尼
师不愿皈依佛门,当街自尽?」
「些许愚顽之徒,死不足惜。」
「波斯亡国,其状绝惨。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