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堕落。
    尤其
    那是你一心仰慕之人
    踩着哥哥的骨和血,短刀们的日子好过了一点。
    不久,以烛台切光忠为首的太刀弑主,契约残破之后,刀剑们有的当场暗堕被诛,有的自跳刀解池,有的成为流浪刀剑付丧神。
    正派的流浪付丧神营地并不接受弑主的刀剑。
    无处可去的他们兜兜转转,有的抵御不住暗堕,不可救了;有的死于溯行军;有的缺乏灵力回了本体;有的,不知所踪,亦不知所终。
    不期,遇上了来自另一个本丸的,前田藤四郎和五虎退。
    干净,弱小,不谙世事,又同样一身伤痕,无家可归的
    两振,藤四郎。
    一期一振一路护着他们,
    最后到这个流浪付丧神营地外围定居。
    至今月余。
    乱藤四郎的本体以顾锦的手腕为轴灵活绕圈,顾锦手腕一抖,短刀弹起凌空,被顾锦稳稳握住刀柄。
    顾锦知道乱藤四郎的陈述中多有不实和避重就轻之处,也知道乱藤四郎的用意。
    此身今生飘零久,惟愿兄友,有家可回。
    “审神者大人,求您杀了我。”
    乱藤四郎抬起头,猩红的眼睛竟然透露出几分乖巧,配上他本就纤细的身形,就算有着狰狞的骨刺,也透出几分可怜来。
    苟延残喘至今,如一死能平怒,感激涕零。
    “或者审神者大人有别的想法?”
    “比如……把我和本体分开,埋在地下。在不需要用灵力的时候,我可以活的很久。”
    他的脸色苍白,神情却不见得畏惧,有一种心如死灰的冷静。
    “是吗?”顾锦顺着他的话反问。
    “对了,您好像对我的本体很好奇”
    “可以把它折断,看看里面的构造。火烧,冰冻,都可以,随您喜欢。”
    “您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有意思,暗堕了的刀都是这么,”顾锦沉吟了一下。“无所畏惧的吗?”
    眼前的小短刀看起来有些死气,他坐得很乖巧,跪坐,手放在腿上。
    顾锦弯下腰,把本体放回他的手上,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
    “不知道五虎退暗堕之后,会不会也像你一样?”
    顾锦带来的阴影,把乱藤四郎整个人笼在其中。
    乱藤四郎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抬起头,那种认命的死气一下就被打破了。
    他的眼神不可遏制的泄出杀气,
    顾锦慢慢地抬手,一点点地捋直放平乱藤四郎的头发,把蝴蝶结一个个松开,手指在打结的头发上轻轻打着旋。
    像是亵玩一件不值钱的玩具,
    带着漫不经心和一丝丝嫌弃。
    就在乱藤四郎重新握住本体,想要抬手的一刹,
    脖子上的藤蔓猛然缩紧,又很快地松开。
    乱藤四郎双手虚握着藤蔓,不停地咳嗽着。
    他说:
    “审神者大人,您想要这样对我阿”
    他虚弱地笑:“可以哦,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你看
    他死不承认。
    他不承认他是砧板上的鱼,语气像是自愿放弃抵抗。
    “退也会这样吗”
    “如果在这里的是他”
    “他也会这样,笑着对我说,无论我做什么都可以吗?”
    不堪一击的伪装被打破,透露出皮囊下的惶恐绝望。
    “不,不要……”乱藤四郎下意识的面露哀求,却又很快的收起来,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他的眼睫毛很长,眨眼的时候会微微颤抖。
    是全然臣服,任其施为的姿态。
    “您不会这么做的,对吗?”
    “退他,那么喜欢您。”
    顾锦眼睛眯起,“本来,我也许会看在这个份上心软”
    “但被你这样说,我不想这样做了。”
    “怎么办”
    顾锦把最后三个字咬的很轻。
    是猫戏老鼠的玩味
    没办法,乱藤四郎的反应实在是太可爱了。
    神情可怜又惊恐,但不管多么害怕,不管多么绝望,还是会逼自己拿出自认为正确的,讨人喜欢的,反应和回答。
    让人忍不住想着。他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下一个问题,他又会怎么回答?
    顾锦在心里叹气,濒临暗堕的乱藤四郎,看起来成熟了一点。但依然摆脱不了身形的稚嫩。
    连青年都算不上,最多挨了点少年的边。
    对着幼崽发疯有违顾锦的道德
    顾锦的道德不多。
    这个确实算一个
    还是等下发给一期看吧
    两人的距离被主导者拉远了一点。
那种如骨附髓的阴冷和戏弄感一下就消失了,乱藤四郎得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