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齐云生无言:“他把您害到如此地步,您还想着他呢!”
&esp;&esp;太子殿下仿佛没听到一般,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esp;&esp;齐云生无法,只好说:“他现在很忙,天天往宫里跑,还常常见公主呢。”
&esp;&esp;姜冕冷笑:“他倒是真忙,竟然一趟也不来了。”
&esp;&esp;齐云生无语,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低头喝茶。
&esp;&esp;太子殿下被放出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元宵节了。
&esp;&esp;他一出门就看见秦旌、齐云生等在门口,就连姜映月也特地跑了出来。
&esp;&esp;姜映月一见哥哥,立即跑上来,“兄长,你没事吧。”
&esp;&esp;姜冕揉揉公主的头:“我在里面好吃好喝,能有什么事?”
&esp;&esp;姜映月确认自家兄长无碍,这才亲密地挽住姜冕的胳膊,颇为委屈道:“哥哥,都怪我不好,若不是听了宫人们说城南的首饰铺子花样多,也不会让你惹上这倒霉事。”
&esp;&esp;姜冕挑眉:“听哪个宫人说得?”
&esp;&esp;姜映月扫了身后的宫人们一眼,笑道:“我不记得了,当时好像合宫的人都说城南首饰铺子里有好东西,这才让我动心的。”
&esp;&esp;太子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esp;&esp;以不知何处来得传闻引公主入局,就算姜冕当日不去,姜映月也多少会沾染些晦气。
&esp;&esp;太子殿下环顾一圈,仍不见贺恂,忍不住问道:“贺恂何在”
&esp;&esp;姜映月很为难地说:“他说他要负荆请罪。”
&esp;&esp;贺恂是个认死理的人,他说要负荆请罪,还真就在这萧萧寒冬光着上身、背着荆棘条跪在东宫院中。
&esp;&esp;姜冕一进门就看见了他冻的发红的脊背。
&esp;&esp;太子殿下脱下身上的大氅扔在贺恂身上,冷声道:“进屋。”
&esp;&esp;贺恂抬起脸,他的睫毛上结了冰,鼻尖冻得通红:“殿下不必可怜臣。”
&esp;&esp;太子头也不回的就进屋去了:“在这打你,冻手。”
&esp;&esp;贺恂这才急忙站起身,披着那件留着殿下体温的大氅跟进了屋里。
&esp;&esp;太子进了屋烤了烤手,这才慢条斯理地从贺恂背后的荆棘束里挑选了一根趁手的。
&esp;&esp;他在空中挥了挥,然后不轻不重的抽在贺恂背上,留下一道红痕。
&esp;&esp;贺恂双手撑地,乖巧地跪着,双臂上蔓延的青筋在悄然诉说着他的疼痛。
&esp;&esp;“他们说是宫中有太监起了贪念,偷了那金玉冠出去,才造成这误会,是真的吗?”
&esp;&esp;贺恂不答。
&esp;&esp;太子冷笑,抬手又是一下,贺伴读背上的红痕交错起来。
&esp;&esp;“他们还说,是你在为本宫查这件事?”
&esp;&esp;贺恂这才抬起头,他说:“臣只要殿下还臣一个清白。”
&esp;&esp;姜冕嗤笑一声,他扔掉手中荆条,缓缓蹲下身子,捏着贺恂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esp;&esp;“贺恂,你要本宫信你吗?”
&esp;&esp;贺恂喘着气:“要。”
&esp;&esp;太子殿下勾起唇角,在贺恂唇上印下重重地一吻。
&esp;&esp;贺恂再次顺理成章地上了太子的床,他们都出奇的沉默,只遵循本能疯狂的冲撞。
&esp;&esp;太子殿下冰凉的指尖在贺恂脊背上火热凸起的伤口上游走,微凉的触感让贺伴读有些心猿意马。
&esp;&esp;“父皇又让我留意着月儿的婚事,”太子殿下出神地望着摇曳的床幔,“金玉冠的事情也没有再追究,他真的不生气了”
&esp;&esp;贺恂说:“皇上与殿下是亲父子,哪里有隔夜仇呢?”
&esp;&esp;姜冕没说话,天家父子之间的情谊,岂是能轻易解释的。
&esp;&esp;就像尊贵如太子殿下,也不过因为一顶金玉冠就被下了大狱,又因为皇帝气消了得以继续扮演储君的角色。
&esp;&esp;春山日暖,啼莺舞燕,嫩芽新绿,正是打马球的好时候。
&esp;&esp;按照以往的惯例,春天京城勋贵们参加的第一场马球赛应该是由皇家主持、皇帝亲自观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