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雁身之上竟扎着两支箭,十分惊奇。
沈渊并不识得此乃何人箭矢,环顾四周, 等了一阵见无人来领, 这才俯身打算将其捡起
可惜了, 他想要的是活的, 这雁中了两箭, 再无生机。
既已中箭,这般弃了却是白白浪费它一条命, 因而他也捡了起来放在马上与其余猎物放在一起,抬头又去寻其他鸿雁。
今日运气好,不多时又有一只大雁映入眼帘。
且这只雁看着分外傻,飞得又低又慢。
为能再抓一只活的, 这回他全神贯注, 尽量避开了要害,顺利打到了这只傻雁。
担心被他发现, 梁臻宜躲在远处,将自己藏得严实。
看着他的举动, 她不免疑惑。
她方才可看见了, 他马上还有一只活的雁,恰好能凑成一对。
他好端端的打一双大雁要做什么?
民间男女成亲过六礼,须以鸿雁为聘, 取雁“终身一侣,天涯共飞”之义。
难不成, 是要送给他的心上人?
这般想着,怀着极大的好奇心,她远远地跟了上去。
她倒要看看,他的心上人到底是怎样的女子。
路上,她又踟蹰起来,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他未必现下就会将鸿雁送出去,这样跟着他说不定白费功夫。
若他真要成亲,过段时间自会有消息。
可是,她又实在好奇,或许跟着他就知道了呢?
秋狝当天晚上会有专门的宴会,参与行猎诸人都会拿自己白日打来的猎物与大家分享,好酒配好rou,好不快活。
段曦宁一觉睡起来,想起自己晚上的食物还未有着落,便出来转转,想着打些鸽子、野鸡之类的回去烤着吃。
诚然,就算她什么都不打,也没人敢真的叫她饿着。
可出来打猎,自然是自己打的猎物吃着更香。
然而她骑着自己的枣红马在营帐附近转悠了一大圈儿,好一会儿竟连根鸽子毛都没看见,大概是前面的人动静太大,惊到了林中的猎物。
百无聊赖之时,她余光瞥见一抹鹿影一闪而过,顾不上张弓,直接抽出羽箭用内力打了出去,不远处当即传来一声哀鸣。
这么大的猎物她懒得自己带,挥了挥手,暗处一直随行护卫的期门军便上前替她收好。
这下林子里更加寂静无声。
她又在林中转了许久,再看不见什么,抬眸倒是看见有一只落单的大雁划空而过,等她懒洋洋地张弓搭箭,就见那大雁已经晃晃悠悠地落了下去。
有人捷足先登,她不执着于此,接着朝林中走去。
围场自有重兵把守,她自己一个人优哉游哉地溜达着,只当是散散心,顺便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林子里空旷得很,明显不像有什么猎物的样子,惹得她心下暗骂。
这帮家伙猎得真是干净,把这地犁过一遍似的,也不知道给她留点儿!
估摸着是打不上什么东西了,她也懒得往更深处走,将弓箭收了起来,漫无目的地在这片闲逛。
远远地,就见一人一骑就朝这边奔来,不知是做什么来的。
那人骑着一匹的高头大马,一身玄墨色劲装,正是沈渊。
如墨衣衫衬得他更加白皙,如白玉做的人一般,与这尘土飞扬旌旗蔽空的围场显得格格不入。
这匹马正是先前段曦宁送他的那匹外邦进贡的好马,因周身乌黑四蹄雪白,沈渊给它起了个极为应景的名字,叫踏雪。
似是没想到会碰见她,他有些意外:“陛下,真巧。”
“是巧了。”她笑道,见他马背上挂的大多是飞禽,夸了一句,“箭术不错,都能射中天上飞鸟了。”
沈渊谦虚道:“我也只是试试。”
看她马上空空如也好似一无所获,他有些诧异:“陛下怎的……”
一无所获?
她可不像是打不到猎物的人。
她也顺着他的视野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马上,佯装无奈,故意逗他:“唉!猎物全被别人抢走了,方才好容易看上只大雁下手也慢了,不如你匀我两只猎物,免得我空手不好看?”
沈渊倒是实在,丝毫不曾犹豫,竟真的提了两只大雁递过来了:“给!”
还真是大方,最不易得的两只猎物也舍得给她。
她大笑回绝:“逗你的,我怎么可能真的打不到猎物,又怎么能来抢你辛苦所得?”
又提醒道:“还有,这大雁可不能随便送人的,你自己收好。”
她只当他还小,不懂这些俗礼,便提醒他一句,委婉地拒绝。
谁知他却郑重道:“本就是要送陛下的。”
段曦宁神情一滞,正色几分,问:“你可知送人一双鸿雁是何意?”
“自然知晓。”沈渊迎着她的目光,真挚道,“我并非对陛下有所求,只是想让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