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德拉科的课本和羊皮纸递过去。
德拉科满脸不痛快地接了过去,放在桌子上。
等到我写完了魔咒作业,又将它检查了一遍之后,布雷斯终于合上书本,准备回到寝室里去。
“布雷斯,将你的狗带走。”德拉科说。奈特看起来很想咬他。
“噢,亲爱的德拉科,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布雷斯笑yinyin地说,“真可惜它并不肯跟着我一起进去——看上去它对公共休息室更加喜爱。”
德拉科哑口无言地看着布雷斯施施然走进寝室,又看了看懒洋洋地占据了一整张沙发上的奈特,一张白生生的脸拉得老长。
“噢,真抱歉,德拉科,”我用特别遗憾的表情说,“显然今天我们要在此刻互告晚安了。”
德拉科随便地挥了挥手,闷闷地回到他的寝室里。
我又看了看奈特——这时候休息室里还有别的学生,因此它看上去像条真的狗一样。我拍了拍它的脑门,也回到了宿舍里。
老实说……我甚至希望它能每天晚上临睡前都呆在这儿了,因为只要它在这儿,德拉科就不得不回到他自己的寝室里去睡。
这倒不是说我不希望跟德拉科亲近。主要是……生活在一起,某些方面有点别扭。
比如说我的生理期又要到来了。
上一次生理期德拉科也在,我简直难以想象那几天我是怎么过来的。
每天晚上洗完澡之后都要紧张地将整个盥洗室检查一遍、晚上睡觉穿三条睡裤还提心吊胆,这些且不说……最主要的某些用过的卫生用品的处理问题。
如果我一个人住的话,我可以等待盥洗室每天的自动清洁。
但我该死的却不是一个人住!我不能让他看到这个。
所以……我心一横,非常不道德地对卫生垃圾们施展了消隐咒。
消隐咒并不能真的令物品消失,它只能将你的施咒对象从你眼前挪开,随机传送到世界的其他地方去。
也就是说,也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一位上班族正匆匆往公司赶去,突然他的头顶不远处出现了一片飞舞着降落的垃圾。
昏黄的城市里,一片垃圾突然出现,然后被强劲的沙尘暴裹胁着四处游荡。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了一片……
只要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心情特别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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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马尔福番外
“如果没有必要就不要随处走动,呆在你的房间里……明白吗?”纳西莎急促地说,“最起码今晚要这样。”
德拉科点点头。他的母亲盯着他,直到确定他已经将她的话全部都听进去了,才放开他,匆匆离开了。
德拉科有些茫然地看着母亲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一天以前,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死人,是他的同学,一个赫夫帕夫。又温和又英俊,即使在斯莱特林里也有不少女生欣赏他。
他不知道迪戈里是不是很温和,但他知道那个赫夫帕夫确实挺英俊的。他在魁地奇球场上跟他比赛过。
迪戈里跟他都是追球手。不像其他一些见到斯莱特林就士气低落的赫夫帕夫魁地奇队员,迪戈里相当认真,有一次几乎要比他更早抓到金色飞贼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赫夫帕夫飞得挺不赖的,当然,仍旧不如他就是了。
他还记得那时候,赫夫帕夫的追球手一头黑发被吹向脑后,脸颊被风吹得发红,一手把住飞天扫帚,一手张开伸向前方,眼神坚定又喜悦。
不过就在一天前,这位追球手已经变成了死人。脸色青白,身体僵硬,蠢波特扑在他身上哭叫,腾起的尘土粘在他毫无生气的黯淡眼珠上。
黑魔王杀死了他。
德拉科还记得小时候玩的游戏。在那个游戏里,他永远是一个手持宝剑的国王,而文森特和格雷戈里有时是他忠心耿耿的下属,有时又是勇武的敌国将领;而他则会带着下属,毫无悬念地打败敌国将领,最终将敌人赶出他的国土。
当他长大一些之后,他渐渐明白自己的父亲曾经是什么身份——他曾是一位食死徒,就像小时候玩的那个游戏一样,忠心耿耿地追随着黑魔王,要把侵入魔法界的那些可鄙的麻瓜种们赶出去,控制住。
即使那位大人最后失败了,他也成功地将他的威严灌输到了所有的巫师心中,人们甚至都不敢提起他的名字。
小小的德拉科曾经为此兴奋过,但当他提起这个的时候,他的父亲和母亲却呵斥了他,他们严厉地禁止他提起那个不能说的名字。
德拉科觉得很委屈,也很愤怒,因为即使父亲平时对他再严格,也从未对他如此疾声厉色。而母亲甚至从来都只会和颜悦色。
但在他小小的心中,他开始懵懵懂懂地知道:父亲曾经的身份,并不是他曾以为的、可以骄傲地拿出来炫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