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来。人渐渐地走光了,谢尔特感觉到塞缪尔握住了他的肩膀:这是一种暗示,也是一种提醒。
谢尔特抬头,发现对面的三个人依旧不急不慢,就像在等待所有人都走光了一样。
而三个人的目光,都紧紧地锁定在谢尔特身上。
“哟,好久不见呀,谢尔特。”会议室内,还剩下五个人,分别坐在桌子的两侧。其中,最为年长的亚伯拉罕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找你在哪儿,还真是费了我们一番力气。”
谢尔特是听说过这个长辈的。亚伯拉罕与父亲平辈,是本家上一辈中的佼佼者,很受威尔士·K·夏芝公爵的赞赏。不过此时他对这位叔叔并没有什么好感:“您这次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
亚伯拉罕并没急着回答谢尔特,他饶有趣味地打量了下谢尔特身后的塞缪尔,又将目光收回,悠悠说道:“做什么?当然是替本家除掉一个不孝子——谢尔特,你不要忘记了,你的父亲蓝道夫,可是因为你死掉的。”
谢尔特用力握紧了拳头!
同时,夏洛蒂的目光变得尖锐!
“我,谢尔特·夏芝,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谢尔特用力地、一字一顿地说道,“电影是我自己的选择,本家无权干涉。”
“真是个天真的孩子啊。”亚伯拉罕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目光扫过对面的第三个人,谢尔特看他一直有些面熟,却始终想不起来他是谁。青年一直沉默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亚伯拉罕有意无意地,又瞥了一眼塞缪尔。
塞缪尔冷冷地对上他的目光。
“收起你的这场闹剧,乖乖跟我回本家接受处罚吧,谢尔特!看清你的形式——这场仗,你根本打不赢的。”亚伯拉罕说道。
“如果我说不呢。”
谢尔特十指交叠,目光坚定。
亚伯拉罕向他微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站起身推开凳子,全然没有一点绅士风度:“你最好擦亮眼睛看清楚了实力,本家不惜一切地要让违反规定的族人受到处罚,我们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谢尔特知道,这是要开战了。斗争的双方,一方是谢尔特,还有他身后的“蓝佩”与“莱菲布勒”;而另一方,则是代表着他的过去,他的“夏芝”。
亚伯拉罕向会议室外走去。三人中的那个青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了谢尔特和塞缪尔一眼,便跟了上去。
塞缪尔发现自己有些读不太懂那个眼神。
其中…似乎没有面对敌人该有的愤恨,或者本家对他们的蔑视,他的眼神中,反而有着可以称为“善意”的东西。
塞缪尔和谢尔特一样,一直觉得青年面熟,可是始终记不得这个人到底是谁。
然而,走的只是两个人,那个与谢尔特一样的金发碧眼的女孩儿,一直坐在桌子的另一边。
“……”
“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夏洛蒂开口,就让谢尔特大吃一惊。
“夏洛蒂?!”
夏洛蒂看向谢尔特的眼神里满是厌恶:“叛徒!胆小鬼!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和你这种人有血缘关系?真是让人反胃!”
被自己思念了许久的孪生妹妹这么形容,谢尔特有些愤怒了:“你说什么?!”
“我会用你的失败,来祭奠父亲的亡魂。”夏洛蒂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你害死了父亲,抛弃了我和母亲,背叛了本家——这些,我都会让你一点一点地偿还。”
夏洛蒂忽然看见了塞缪尔。
她发现塞缪尔看向她的眼神,就如同沾有黏ye的食人花,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Yin冷,尖锐。
夏洛蒂冷哼一声,随即走出了会议厅。
谢尔特呆坐在椅子上看着嘭地一声被关闭的会议厅大门,内心就像翻滚着滔天巨浪,浪花拍打在他的心房上,一阵剧痛。
“少爷,少爷。”
痛楚中,他看到塞缪尔单膝跪在他面前,双手用力握住了他的肩膀。
“少爷,你听我说。”
浪花翻滚而带上来的水汽似乎蒙住了谢尔特的眼,让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夏洛蒂,一定是被本家控制了。本家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事情来扭曲黑白,给她的Jing神施加压力或者是重新给告诉她一个扭曲的谎言,并且把老爷的死都怪罪到你的头上,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你知道吗?”
塞缪尔在用最平静的语调告诉谢尔特他的推论。
一定是这样的,塞缪尔相信。
塞缪尔刚开始被派到夏芝旁系的目的,就是为了协助本家监视旁系。而他现在这种带着谢尔特逃离、帮助谢尔特做他想做的事情的举动,在本家看来,已经构成了“背叛”。
塞缪尔知道,因为本家与旁系在查理一世时期就结成的矛盾,导致现在的本家本应是旁系,而现在的旁系本应是本家。本家一直在提防着蓝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