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那么多人,对付一个没落门派的弱女子还不行吗?
一个黑影动了。
那名非常斯文的黑衣男子转过身,带着Yin翳的笑眼看着眼前这名准备逃跑的瘦弱男子。
四目相对,瘦弱的男子已经知道他是朱云那一方的人,但还是被他的眼神下了一跳,半晌只憋出一个字:“你……你!”
“都说了,我就是想来瞧瞧好戏的。”男子笑笑,“所以作为扮演者,请你也留下。”
刚才给了瘦弱男子鄙夷眼神的另一人却开口了:“你们区区两个人,凭什么留下我们这么多人?我们杀你们易如反掌。”
“是么?”朱云冷笑。
黑衣男子笑得愈发Yin沉诡异,他抬手撕掉了面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冷艳的女子面容。
她咳嗽了一声,声音瞬间恢复了她本来的声音——刺耳沙哑,低沉得使听者不寒而栗。
果然,是慕容涵秋。
她笑了起来,眉间的短促刀疤与她的眼神一同狰狞起来。
“小谢,诛心阵已经布好了吗?”
叶莲灯心头一紧。
苏谢戴着白色斗笠,覆面从不远处的一颗树下走了出来。
“布好了。”
“很好。”慕容涵秋笑了,脸上全是寒意。
瘦弱的男子还僵在原地,不知为何,他现在莫名地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趁着她们谈话之际妄动。
果然下一刻慕容涵秋的话立刻让他体会了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我来解释一下,何为诛心阵。”她整了整额前的碎发,“众生苦的萧不辞想必大家都有耳闻吧,诛心阵就是她为折磨叛徒专门研制的一种毒阵。只需要在人的身上先撒上一点引剂,然后在他们所处的范围内以与之相对应的药物布下毒阵就够了。”
其中一人不信,直接大步流星地踏步离去。
慕容涵秋紧接着道:“中毒者的症状有——第一,性情暴躁、Jing神反常,这可以让合谋者互相猜忌、自相残杀。”
那人不停,依旧往前走。慕容涵秋也不拦他,继续道:
“第二,功法错乱、内力全失,继而浑身乏力,这能让他们无法运功逃走。”
那人明显地顿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在心理作用的暗示下,他的步伐明显满了许多,随后他又听见她带笑的声音:
“第三,如果离开了毒阵的范围,心口五脏就会如万千毒虫咬蚀一般生不如死,并且再无解,直至一炷香后诛心而亡。”
众生苦!
众人哗然色变,目光都不由地投注在走得越来越远的那人身上。
而那名男子则越走越慢,连叶莲灯都能看见他的腿在颤抖。
忽然,男子停了下来,然后下定决心似的一咬牙,迅速地抬脚狂迈了好几步。
然后他瞬间和慕容涵秋等人拉开了距离,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兴奋神情,像个疯子一样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没事!我没……”
话没说完,他就忽然感到胸口传来令他窒息的痛楚,面部的肌rou瞬间因为疼痛而扭曲到一起,心口传来的疼痛几乎要把他的血rou抽干。
他想要放弃尊严,向慕容涵秋求救,但是从心口传来的噬咬般的痛楚容不得他分神,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被包裹在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中。
谁来救救他?
谁来救救他?
谁来救救他!
众人面露惧色地看着他,他挣扎了一会儿渐渐没了力气,像一滩泥一样地摊在地上,乍看来就如同死尸。
其实真死了倒还好,可叶莲灯却看见他的腿仍然痛苦地在地上蹬着,也不知道那人的神情是不是已经痛苦到麻木。
见识到了诛心阵的可怕,在场的众人立刻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几个人眼神会意后,一起攻向正冷眼旁观残忍折磨的朱云。
朱云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冷冷挥剑,刹那间就毫不费力地削下了几个人的头颅。
灼热的血溅在她的脸上,她雪白的衣衫又被染红了一大片。
这样冷冽残忍的朱云还是叶莲灯第一次看到。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朱云笑得温柔明媚,可也那时起就给她一种沉重的感觉,她仿佛肩负沉重的枷锁,独自在高楼处夜夜回味那刺骨的寒冷。也如同麻子与她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他的眼神里写满了世事的悲戚与无常。
后来,叶莲灯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后,明白了他们不过是在做戏,但是在那些日子里他们却是真实地演绎着。
一个角色演绎久了,就会影响到原本真正的自己。又或者说,演绎本身就是挖掘自己内在潜藏的情绪,从某种意义上讲,麻子和芸娘都不过是明昭和朱云从身体中分离的一部分。
朱云低沉了嗓音,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人们,缓缓启唇揭露了他们的罪行:
“大约十年前,无雁门还是风雪城的新秀,虽然门中只收女弟子,但是也因为师父的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