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潜心琢磨先人所留的Jing妙术法,懿泽在女君殿闭关了一个月,可惜她一向不怎么聪明,只能记住个大概,还是得依靠龙锡杖才能发挥先人功力。
但是,她该走了,她必须比永琪先一步回到荣王府,才能应对京城那些皇室的凡人所挑起的是是非非。
她默默筹划着,以后每当方便之时,仍可一步跨回此处,修炼先人术法。她希望有一天,即便不再使用龙锡杖,她也可以对先人的法力运用自如。
在离开格姆山之前,懿泽来向穆谡辞行。
穆谡惊异的问:“你还要走?我以为,你对那个凡人已经死了心,这次回来便不会再出去了!”
懿泽答道:“我是凡间皇室的儿媳,是荣王妃,现在我的家是荣王府,不是这里,我当然是要回去的。”
“可是人间险恶,凡人都是狡猾善变之徒,你已经受过伤了,怎么还能回到让你受伤的地方?”
“你不明白,失去的越多,越不能回头。你说凡人都是狡猾善变之徒,然而我在凡间这二十余年,却受过不少凡人的恩惠和帮助。为了完成此行的使命,我连累了太多的人,如果我再放弃,不仅是我前功尽弃,连那些为我遭罪甚至送命的人都白白牺牲了。”
“不……如果你继续坚持,或许会有更多的牺牲。”穆谡深情望着懿泽,劝阻道:“也许,你会觉得我很懦弱,可是,懿泽,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没有什么比生命更珍贵。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你说,你之前离开格姆山,想要去天宫为你母亲讨回公道,然后就再也没回来,我们当时都以为你也出事了。后来,有几个和你同辈的凤族姊妹知道了,集结了几十位神仙去天宫找你,结果连天门都没进,就被守门的大将打成重伤,扔到勒得海边上,还警告我们,若再上天滋事,一定严惩不贷!”
懿泽关切的问:“那几位凤族姊妹现在在哪?”
穆谡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去过女神洞,难道没看出来,里面的石像比原来多了很多吗?”
“你的意思是,她们就这样石化了?”
穆谡点了点头,又说:“现在,勒得海再也没人去跟天神斗了,凡是去过天宫或去过人间的,除了你,都再没回来过。勒得海诸山这一辈的子孙,已经不如先前繁盛了。你这次也差点就一尸两命了,不要再回去送死了好吗?”
“这些天神太过分了!越是如此,我更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凤族不是好欺负的。你等着看,总有一天,我会飞上天宫、救出母亲、重振格姆山,母神后人的威力一定会闪瞎他们的眼!”懿泽说罢,又如前世一样,态度坚决的在穆谡的劝阻中离开。
懿泽先来到小凉山,赎回了胡云川之前卖掉的那匹马。
她记得,胡云川曾发誓在懿泽伤势痊愈之后,一定会赎回这匹马,可惜他没命来赎它了,她只好替他赎了。
牵着这匹陪伴过她和胡云川无数个日夜的马,懿泽回忆良多。
她似乎又听到了胡云川的聒噪声:
“我们可不止放羊,我们养的牛、马、羊,都可多了,它们满山坡的跑,那景致真的特别好看。无聊的时候,我们就数绵羊,可是每次总有羊儿在动,老是数不清楚!”
“你看我这样牵马驮着你,像不像孙猴子保唐僧啊?”
“我以前天天养马、贩卖马匹,可算得上是马的行家!”
“喂马、洗马、训马,我都不怕麻烦,也不怕累,唯一让人难受的就是卖马,因为养马养的太久了,就养出感情来了,卖掉就变成了一件残忍的事。我爹说天长日久,习惯了就不会为这个难过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卖马那么多年,我还是不习惯,每次卖马就是舍不得。后来我发誓,再也不干这个生意了!”
“它……它见证了我们两个单独相处的这段日子,是我们的证人……不对……是证马……”
懿泽很清楚胡云川对马特殊的感情,所以离开格姆山之后,她先想到的就是这匹马。
可是胡云川已经不在了,对着这匹马,除了触景伤情,也就是自责和愧疚吧!
她知道胡云川是深爱着她,才会背着她走过了千山万水,磨破了鞋,磨伤了脚。
尽管那个时候她黑灰的脸能把人吓个半死,尽管她当时双目失明,尽管她腹中还有一个别人的孩子,他还是用尽全力救了她,拼着生命最后的一口气,为她带来了生命的希望。
她耳边依稀还回响着胡云川的告白声:
“我觉得那个爱新觉罗氏的王爷配不上你,他朝三暮四,我认为你有重新选择的权利。只要你点头,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一生一世,绝无二心!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你的,只是不知不觉就留心到了你的许多事,记住了你说话的样子、你看人的表情、你的每一个动作……不经意间,我已经在揣测你的心思。我天生是很爱说话的,但在王府时,却有一段时间,我总不愿意多说话,就像你一样。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一直想着你,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