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百姓议论纷纷,我们又在事端中心。我却并未害怕,尽欢她正气凛然,靠得住!我既不能帮她,便不能成为她的负累。
尽欢护我在身后,靠在墙边。我只见她侧身,左右脚前后开立,双手握拳抬于胸前,杏眸微眯了一眯,目光炯炯。
十几个混子呼喊着一拥而上,尽欢挥拳击在一人脸上,侧踢到一人腰部,跃起旋身踢打在肩部,勾拳击打在下巴……
我帮不上忙,尽力降低存在感,一地痞挥着棍子朝我打我,我无力闭眼并未呼喊,恐扰了尽欢。棍子却未落在身上,尽欢档了这一棍,她顿时气急,气势凛冽,动作快极了,数息之间,十数地痞倒地不起,躺在地上胡乱叫唤。
尽欢定也疼极了,那棍落下时她连声闷哼。
被尽欢踩住的饭桶不断叫唤求饶,她置之不理,转头寻我。我望向尽欢点头示意我无事,她满脸挂着汗珠对我笑了笑,我回她一笑。我与她皆安然无恙,如此甚好!
时光静止,分立街边,浅笑对视。
心,已被她震撼。再无多言。
“姑娘真是好身手!”一男子朗声打破了这静止,“姑娘既然已经教训过这群混混,想必他们也知错了,姑娘就高抬贵手,放了他们吧。”
闻言我们向那人看去,见是一个一身锦衣的男子,约三十五岁,站在旁边手里还敲着折扇,面部轮廓柔和,浑身儒气满满。他身后跟着几个腰杆直挺的随从,显得Jing干威武,似是不凡。
范同哼哼唧唧认错,求姑nainai饶了这回。
尽欢抬脚前斥了饭桶几人:“尔等下回遇见姑nainai绕远些,要不然姑nainai不介意见你们一次教一次,好教尔等明白如何好好做人!”
我心疼难言,忙去扶她,欲要检查她身上伤势。
寻了旁边一处小摊,借了一条板凳,暂且丢掉往日的羞赧,轻轻在她背部和腰侧摸了摸。
尽欢扭着身子,笑说她无事,被我摸得好痒!
*
一酒楼里发生着我们不知道的事——
“大……先生,刚刚为何出言救下那地痞混混?”一魁梧汉子对儒衫男子问道。那混蛋小流氓当街欺负良家女子,他见一次都得打一次。
儒衫男子道:“翟刚!你性子还是这么冲,没听到那地痞说他是主簿的侄子吗?”
翟刚面带急怒,却又隐忍不发,紧握了拳道:“主簿是几品小官,小人不曾听闻。便是这小县城的县令,大……先生一句话便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先生何曾惧过什么人!”
“翟刚!”儒衫男子训斥着:“翟护卫慎言!不管那地痞如何身份,总归是这里一地痞,你岂不知‘强龙难压地头蛇’之理?
“那女子身手是不错,你有相惜之意难免,只是她仍是这里的乡民,归此县辖制。你也听到了那女子说的话,便是打了这官家子弟也只各担责任,不得报知与官家,可见是不愿事态扩大。
“再则,你未曾注意到么?那女子方才已然力竭,身后还有一女子需保护,此时放了那地痞离去,双方尚留一丝余地,往后那地痞之流必不会再招惹她二人。
“况且,翟护卫,你莫忘了我等此行,可是重任在身,岂可耽误!”
几个身强力壮的护卫都被训得马上正色!
·
回家后,关上院门,我立刻拉着尽欢进卧房,让她脱了衣服,要检查她的伤势,很清楚地看到那混混的棍子落到尽欢的背部和腰侧。
尽欢没有扭捏,乖乖去解衣带。
瞧她左手略微不自然,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帮她解腰带,替她去脱外衫,脱至中衣时顿住了手。这样,会不会太……亲密了些?很快就在心里摇头,尽欢都为自己受伤了,此时自己在胡思些什么?
紧了紧呼吸,不太敢看尽欢的身体,摸索着把她上身脱得光溜溜的。脸颊烫得紧,大抵红到脖子根处,侧头不敢看她,手指了指一处,赧然道:“你,你趴,趴上去。”
“趴哪儿?文元让我趴桌子上么?”尽欢问。
意识到自己指的是圆桌,没好气地转过身对着尽欢,欲说她几句已然受伤了还这般没正形。却见她已经趴好了,便不多言。拿了跌打酒搁在小几上,坐到榻边检查她背部的伤。
又见熟悉的莹白玉脊,收了心里的旖旎幽思。
洁白脊背上横斜着两条微肿的红痕,心疼着她,发烫的脸颊愈发的烫人,定了定神,抹了药酒涂到她背部的伤处,力度适中地缓缓揉开。
尽欢大抵舒服了些,靠着枕头不说话,眯着眼唇角微弯。
揉了一刻钟,奇异今日这人怎地这般乖巧?抬眸却见她脑袋搁在右臂上,靠枕着阖眼睡着了。
轻轻起身拉好被子,掩住了那一身莹玉无瑕。
16、太苦涩
背上灼得疼,火灼般煎熬。
胸口很闷,喘息很是艰难,又与谁对练了拳?想抬腿去驱那使坏之人,视线所见,只有濛濛雾光,伸出手去,挡也挡不住,因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