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墙壁果真和门一样，转轴合页在墙角，一直推着“门”开到70几度就推不动了。
但是杜谦林和康文闻也已经能够轻易进入了。
走进墙后的空间，正前方并没有路是一面墙，而右手边却是一个向下的楼梯。
康文闻打开手电，在前探路。杜谦林在后面将“门”关好，放轻脚步跟上康文闻。
楼梯很深，康文闻感觉他们应该已经垂直往下走了四五米了但是还是看不见尽头。
跟在后面的杜谦林皱着眉，揉了揉鼻子。
继续往下走，康文闻渐渐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有点像烂香蕉刷了油漆的味道。
“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康文闻出声问道。
杜谦林鼻子比康文闻好，早就闻到了。在康文闻身后闷声嗯了一声。
康文闻转头看向杜谦林，总觉得他这回答太过于简洁了吧。
“能闻出来是什么吗？”康文闻问道。
果然杜谦林脸色一变，沉默了一会才道“还不能确定。”
楼梯间的回声特别大，康文闻也不好再多问，转身继续往下走。
又走了十几阶手电就照到了一个平台。
康文闻心想终于要到了，不然一直看着重复不变的楼梯神经紧绷得都要麻木了。
走到平台上，道路仍然是在右手边，但是不是楼梯而是一条平坦的通道。
康文闻用手电照了照通道两侧，只是灰色的墙壁。
路越走越宽，空气里的刺鼻味道也越来越浓郁。
康文闻不舒服的揉了揉鼻子，这味道闻多了都觉得头疼。不会是什么有害气体吧？
偏头看着走到自己肩后的杜谦林，他正紧皱着眉头盯着前面，似乎路的尽头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你别这么紧张啊。”康文闻轻声道。
杜谦林像是走神被惊醒一般，眼睛重新聚焦看向康文闻。
“文闻……”
“嗯？”康文闻脚步不停，却也微微倾身靠向杜谦林听他说话。
杜谦林抿了抿嘴，神情有些挣扎。
“这味道可能是福尔马林。”
康文闻骤然停下脚步，蹙眉道“什么意思？”
“福尔马林的味道我闻到过，没有这么刺鼻啊。”
杜谦林道“那是你在实验室之类的地方，那些地方都是密封好的，而且浸泡标本的浓度很低。”
“正常情况下浸泡标本的福尔马林溶ye浓度是在5%—10%，个别也会有15%的。具体根据标本需求来衡量。但是这里的这么浓的味道，很有可能是原ye。”
“100%的？”康文闻道。
“用5%的浓度都可以泡标本了，这100%的得泡什么啊？”
杜谦林摇头道“不一定是直接用100%的去浸泡什么，可能是正好用了浓度高的去调适泡标本的溶ye。”
但是足以说明这里有大量的福尔马林原ye。
继续往前走，但是两人心理都不一样了。
从楼梯走了十米左右，两人就走到了一道门前。门上没有锁，康文闻轻轻一推就开了。
走进门，里面黑漆漆的，但是总觉得有阵阵凉风从脖子后面吹过。
“啪！”
突然亮起的白炽灯让康文闻的眼睛无法适应，康文闻立马眯起眼睛往后退了一步。
正撞到了站在他身后的杜谦林，但是他明显感觉到杜谦林有些僵硬。
康文闻眨了眨眼适应了灯光，抬眼看着眼前的场景。
“这？！”
面前仍是一条笔直的通道，但不同的是通道的两侧放满了玻璃罐子。
罐子里装着的是形态各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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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文闻仔细查看每一个玻璃罐子，里面的确实都是真人。
都穿着白色的病服，浸泡在透明ye体里。
有人侧坐着露出修长的小腿，有人站在手臂做着一个舞蹈挽花的动作，有人蜷缩着双臂抱着腿露出光光的脑袋，还有人嘴角怪异的上扬着不知道在对着谁笑。
有人闭着眼有人睁开眼，每一个的表情姿势都不同。但是相同的是他们都是没有生命体征的尸体。
康文闻转头看着这一个通道放满的玻璃罐，越看越心惊。
这里有这么多标本，死了这么多人。
而且这里面的尸体都保持着自己的姿势。但是据康文闻所知，尸体被做成标本虽然肢体会有些僵硬，但是不可能做到像这些人一样姿势优美，保存完好。
福尔马林浸泡的尸体，虽然能保持尸体身前最大的面貌和肌rou皮肤，但是这防腐本来就是让水分流失才能保存住尸体不腐。而尸体肌肤大多呈现一种灰白色，如果定期更换溶ye也能保证尸体身前的光鲜，可皮肤多少都会浮肿。
这里的尸体，不能说皮肤肌rou如同活人一般，但是看起来就像是一件件放在展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