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文闻把手里剩余的六张相片拍了拍手心“这里的是近三年的照片。”
“而这里泡着的标本都是这六张照片里的人。”
杜谦林沉声道“三年前凶手才开始把尸体做成标本。”
“三年前发生了什么?”
根据王启兆所说,这个医院是在任易来了之后才翻修过的,之后几年也陆陆续续一直在修葺。
办公室的图纸也说明了这些翻修和改建都是院长负责的,但是高医生那里的三张却是这个医院最隐蔽的三个地下室。
“我想起来,之前我在院长办公室看见的那份图纸最上面那张鸟瞰图有一个很浅的玖字。”康文闻说道“写的有些分开,我还以为是人名和王启兆有关系。”
现在想想,这份图纸上写的全是繁体字,那王久玖不就是简体的九。
“图纸原本就是九张,但是高医生拿走了三张。”杜谦林道。
他究竟是这件事的知情人、帮凶还是凶手本人?
这里的地下室一开始改建医院的时候就在规划之中的,但是这里的使用却是三年前。
两人一路沿着走,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大厅,一个圆形的大厅。
天花板是全玻璃的,现在已经是早晨了。抬头能够隐隐约约看见水里游动的小鱼,水面斑驳的水波纹映在大厅的地面。
本来是一副十分安闲静逸的景象,但是回头看向来时的路。
一路走来穿过一众姿态各异的标本,只觉得十分讽刺。
“这就是‘艺术’?”康文闻突然出声道。
杜谦林没说话,这样的艺术他也欣赏不来。
“那是李秋兰?”杜谦林看向大厅的一个角落。
康文闻闻言看去。
那是一个有些雾气的玻璃罐,单独一个被放置在大厅的角落。
康文闻朝着那走去,却在玻璃罐前止住了脚步。
“……是她。”
杜谦林也看清了里面的人,确实是李秋兰。
李秋兰的尸体他们俩也帮忙收验过。
当时的她微微阖眼,嘴唇苍白。医院的几个年长的护工帮她梳了头,扎了一个丸子头。
可现在她的丸子头依旧是原样,却睁开了眼朝着康文闻他们微微笑着。
身无寸缕但浑身上下都包着一层像是保鲜膜一样的塑料膜,而她也保持着一个歪头,抬手挥别的动作。
“文闻,你看这里。”杜谦林走到李秋兰的身侧,指着她抬起的那只手的手肘。
康文闻走进一看是一截还在滴着血水的的细钢管。
两人这才看见玻璃罐后面的地面上堆放着一捆一米多长的细钢管和锯子绑带。
之前一直奇怪通道里的尸体为什么都能保持住自己的动作,原来是用这样的方法。
“这……这也太过分了。”康文闻一掌拍在玻璃罐上。这根本就没把人当人看!
“他以为他们是什么?是他的玩偶吗?这个医院是他圈养人偶的场所吗?!”
杜谦林抬手拍了拍康文闻的肩膀。
康文闻想到杜谦林说这很有可能就是以前真实发生过的事,就觉得血ye上涌。
“嘭!”康文闻猛地一拳就打在了玻璃罐上。
杜谦林吓了一跳,赶忙拉住康文闻的手。
“别用手,找找有没有开关。”
康文闻松开了拳头,杜谦林也转身去找打开玻璃罐的开关。
李秋兰就这样和康文闻对视着,就像当时在□□的人群中睁大了眼睛盯着康文闻一样。
康文闻觉得她是在求救,可是除了眼睛她什么都动不了,不能动,不能说话。就像被囚禁在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俑皮囊里。
杜谦林找到许多医疗器材,却怎么都找不到打开玻璃罐子的开关。
康文闻将目光移向了地上的钢管。
“乓!”
杜谦林吓了一激灵,转头看去康文闻已经在挥第二下。
“嘭!”
“咔嚓——”
玻璃罐上已经出现了裂痕。
康文闻心中一喜,还好不是现实中,不然钢化玻璃敲断这里所有的钢管都不可能有一道裂痕。
康文闻抬手正打算挥下第三棍,四周的灯突然全部熄灭。
之前忘了这个时代没有感应灯,现在怎么看都知道这里还有第三个人了。不然这灯又不是自动感应的怎么可能自己开启熄灭。
杜谦林也反应过来了,借着头顶玻璃外透出的微微光线向着康文闻的位置跑去。
凶手就在这里,康文闻要毁了他的“作品”他一定会奔着康文闻去。
康文闻同样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
“咔——”
玻璃已经被击碎,康文闻用钢管将周围敲碎,敲开了一个能将李秋兰移出来的洞。
“哒--哒--”
康文闻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