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明亮的会议室内,罗浮玉转着钢笔。
&esp;&esp;身侧的茶盏磕碰声吸引注意,连带着汇报中的设计部总监时不时打磕巴。
&esp;&esp;卢总若是帕金森犯了,我认识不少协和医院的神经内科的专家。
&esp;&esp;话音刚落,一席人举目看向今日突然亲自来参与这场季度会议的罗大小姐。
&esp;&esp;叁年里人事变动了好几轮,如今罗氏几个“开国元勋”只剩下卢国亮还能参与本次会议。
&esp;&esp;有些人是第一次见罗浮玉,不免觉得新鲜,也有几个人是经历过罗浮玉在位期间的日子,开会时这种对峙场面几乎是周周上演,按理说应该见怪不怪了,可自从高挚来了罗氏,很少当面让人下不来台,久而久之突然让他们重温一下旧日,一下子也无所适从起来。
&esp;&esp;高挚这位执行总裁温和寡言,而那些罗氏董事的子女仗着父母辈的功劳,平日就爱对普通员工颐指气使,罗浮玉一回来,时隔多年的互呛大戏再度上演,他们依旧爱看。
&esp;&esp;只见她用高跟鞋尖勾住想要起身发难的楠木拐杖,后者下一秒踉跄跌回椅子。
&esp;&esp;“你,你还是这么目无尊长。”卢国亮气得嘴唇发抖,“叁年前一走了之,这才刚回来就故态复萌?还以为读了这么多年的经书终于能悟出什么无为而治的道理了。”
&esp;&esp;最初的罗浮玉手段狠辣强硬,那两年几乎是把几只老狐狸得罪地彻底,不知道多少人每次开会结束都抱团叫苦不迭,以至于在她宣布卸任执行总裁的时候都在心里窃喜,舍得分权就意味着能给他们留下像以前一样利用职位暗箱Cao纵的空间。
&esp;&esp;新来的执行总裁不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养子,何足为俱,却不想这张木讷的面具下行事作风随着时间流逝也渐渐有罗浮玉在位时的影子。
&esp;&esp;只见男人坐在首席转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卢国亮想到夫妻传言后知后觉,脸色难看到极点。
&esp;&esp;罗浮玉看着卢国亮的神情,轻轻笑了一下。
&esp;&esp;从前父亲还在的时候,人人见了都要来奉承一句“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可等她坐上了罗氏的最高掌权位置的那一天起,刁难质疑从四面八方裹挟地她寸步难行。
&esp;&esp;最艰难的日子里她甚至在办公室开辟了一间临时诊疗室,一边打吊瓶一边处理公务。
&esp;&esp;结婚后罗浮玉趁着身体被拖垮前便适时隐退了。
&esp;&esp;“道法自然,比起无为而治,我更喜欢那句天人合一。”罗浮玉语气轻柔,“卢总不是在禾城买了一亩农田玩农家乐么?其实管理公司和种地也差不多,相信您也懂得什么叫做靠‘天’吃饭的道理。”
&esp;&esp;言下之意,她罗浮玉就是他们的“天”。
&esp;&esp;卢国亮面色铁青,其余几个部门部长下意识看向高挚,却瞧见这位室内最高执行人低头掩住笑意。
&esp;&esp;朝着站在原地尴尬的设计部部长颔首,示意他结束汇报。
&esp;&esp;散会后,与会人员陆陆续续走出门到走廊,偷偷侧目打量那对与他们方向相反走远的男女。
&esp;&esp;兰城圈子说大也不大,前阵子她携儿参加家宴还以不愉快收场的事情早已传遍,职员们私下早就开始调侃,今日一见彻底是坐实了他们的总裁入赘罗氏的流言。
&esp;&esp;走廊落地窗滤进的光斑在罗浮玉的裙摆跳跃,尽头处登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esp;&esp;高挚抱着一摞文件跟在罗浮玉的身后,抬头看向她今日的打扮。
&esp;&esp;穿着浅灰色的套装裙,掐腰西装外套和包tun一字裙勾勒她的身姿,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细腻的肌肤。
&esp;&esp;一双长腿包裹在黑丝中,纤细笔直,像一只窈窕高贵的鹤。
&esp;&esp;随着她的走动,丝袜与肌肤间微妙的摩擦,仿佛也摩擦着他的心。
&esp;&esp;高挚的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心底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燥热。
&esp;&esp;二人甫一回到总裁办,助理适时呈上提神咖啡。
&esp;&esp;72度,加叁粒方糖。
&esp;&esp;他可是严格按照高挚嘱咐准备的,看着罗浮玉抿了一口面色如常,遂放心离开。
&esp;&esp;高挚翻看着行程表:下午叁点约了住建局的人。
&esp;&esp;“唔。”
&esp;&esp;罗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