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人家也肯定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五)再次无题
小芸怀孕了,但我一直对她怀孕的原因持保留态度,倒不是怀疑她跟别人乱
搞。每次办事时我都戴套,这些避孕套本来是军区下发给连队各级军官用的,很
厚的那种,用半透明塑料纸包着,由于平时都由卫生所发放,小芸就沾了个近水
楼台之利,经常偷点出来。
后来我才知道,那批避孕套在仓库里放的太久,可能让耗子嗑过。打那之后
小芸改吃“探亲避孕药”,不过这东西副作用挺大,吃了之后咽不下饭。
小芸跑到军区医院找熟人打掉了我的第一个儿子,身体很虚弱。我问她想吃
什么,她说就想吃鳝鱼,想的不得了。
这可真难住我了,在北方当过兵的朋友都知道,北方人不认这玩艺儿,就说
这几年生活好了吧,吃鳝鱼的也很少。附近几个农村大集我跑了个遍,鱼贩子瞪
着一双无知的大眼睛问我:“鳝鱼是什么鱼?”
前文交待过和我在营房股住一个房间的那个干事。安徽人,很有点能耐,会
吃,每年自己灌香肠做熏肉淹酸菜,每次还都分我点尝尝鲜。我把买膳鱼买不着
内心很苦闷这事跟他说了。他说:“嗨!多大点事啊,我有主意。”
他把自行车辐条磨尖,在前端弯出一钩来,又跑到臭水沟子旁边挖了几条又
肥又长的蚯蚓,穿在钩上,带着我走进正灌溉着的麦田之中。
就见他边走边观察阡陌之下水中的状况,见有气泡冒出,就蹲下去,用辐条
小心的探试,接着就看他胳膊猛的一震,一条尺把粗的大鳝鱼被拽了上来。那一
下午我们共钓了四条,全部归了我,我把鱼送到叶胖子那里用辣椒一炒,乖乖那
个香啊!从此之后叶胖子也爱上了辣炒鳝鱼。
那年夏天我钓了几十条,后来小芸说她见了黄鳝就想吐。
我所在的部队那时自己养牛,牛奶专供空勤灶。养牛的兵是内蒙古人,两瓶
酒就把他搞定了。刚挤出来的牛奶热热的,很稠,稍微一放就变成如豆腐脑般的
半凝固状态。蒙古兵说:“你们内地人身体不行,一桶奶要兑半桶水喝了才不上
火,俺在家的时候直接咬着母牛的奶头喝,喝口奶嚼一口干牛肉。”
我心里说:“吹什么牛逼啊,踢死你个小丫的!”离开后勤股后牛奶就很少
喝到了。
部队大院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麦田,其实都是部队产业,早几年这些地是分给
各个连队耕种的,但每到麦收季节,庄里的农民就全家出动打秋风,一垛垛往自
己家搬。警卫连战士挎枪站岗根本镇不住这帮人,他们只怕警察不怕当兵的。
那次一小兵追个偷麦子的农村妇女,那女人被追急了,往地上一躺就脱裤子,
吓的那个小战士转身即跑,后来战备任务越来越重,连队便将麦田包给附近的各
个村子种,每年只须交给部队部分粮食就可以了。
灌溉麦田的水来自于十几里之外的黄河,水被抽出后通过大小水渠供应周围
五六个村庄。我们团东大门外就有条水渠,渠不深,水最多时才刚没过膝盖。
有次我无意中在河边经过,发现虽然灌溉已经停止,但焦黄的河水中不时有
小鱼翻起雀跃,于是赶紧跑回营房股,叫上一帮战友,拿着铁锨脸盆冲出来。先
将水渠两头用泥巴糊住,然后十几个人跳进去往外泼水,水越来越少,鱼越来越
多。十几米长的水渠我们竟捞出大半桶小杂鱼,甚至还抓住了一条一斤多沉的黑
鱼。晚上送到灶上炸了,好吃的不得了。
在几名广东籍飞行员的带动下,部队兴起了打鸟热潮。一到晚上,周围的小
树林中就手电筒乱晃,参与者上至团长参谋长,下至刚出新兵连的娃娃兵,所以
当时上下级关系显得非常融洽,看见蹲在树上过夜的鸟都互相让:“你先打你先
打。”——正所谓“同是连队打鸟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小陈也买了只气枪,“峨嵋”牌的,一到夜间我们就叫上叶胖子出来,满院
乱找。飞行队的那帮飞行员打的最好,有眼力有臂力,四五个小时能打一网兜。
打死的麻雀用热水一烫,毛就好拔了,再放热油里炸过,很香。许多年后我
调进民航,每天看着一箱箱活蹦乱跳的麻雀空运到广州深圳,却伤感的不得了。
我的心是越来越软了,痛惜起这些小小的生命。
当年新兵连里有个战友,关系不错,后来分到了警卫连,每天在跑道周围站
岗。因为是单岗,离营地又远,他胆子就越发大起来:一到站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