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的障碍。她不得不在某个夜晚把它交出来,那个男人最多惊喜地叫一声" 原来
是个雏啊" ,而他肯定不会是一个童男子。真没意思。
玟在江边下了车,本来她要去学校拿成绩单的,不过她改变了主意。跟在玟
后面的男人有点急,下车的时候腿不小心碰到了玟的臀部。玟闪电一般回过头来,
给了他一巴掌。那男人捂着脸蛋,愣在车站尴尬不已。玟则埋着头快速地跑掉了。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危险,玟恨不得给处女膜加一把锁。
玟在江堤上坐了下来。脚下是个很大的斜坡,长满了杂草。再往下是犹如咖
啡粉末的细沙和巧克力般坚硬的江泥。再往下就是翻腾不息的混浊江水。你看不
清每朵浪花的来历,也分不清它们的成分。那些雪水、雨水、泉水、泥水、尿水、
粪水、污水、废水不由分说地抱在一起,如此宏伟、如此气势磅礴地向一个方向
奔流而去不可遏止。
去学校其实很没必要,不管考试及不及格,拿不拿成绩单都于事无补。玟也
不奢望上什名牌大学,只想能够早点毕业。玟知道,瑛肯定会及格的,碧和琪大
概也会及格。虽然她们的成绩不见得比自己的强。只要瑛一个眼神,周围哪些男
生都会争先恐后地给瑛传纸条,连监考老师都睁只眼闭只眼。琪说,这叫做适者
生存。
玟心里想,无所谓。她对学校的事情已经厌倦。玟站起来,从背包里掏出一
个化妆品盒,打开。拿出昨天早上叠的纸鹤。 " 飞吧" 玟说。 玟把纸鹤放在
掌心," 嘿" 地大叫一声,跳起来,双手用力往天上一抛。纸鹤被江风卷了起来,
翻了几个难看的跟斗,落在草地上,一路飞快地向堤下滚去,沾了几点肮脏的泥
浆,落在黄褐色的江水里。
" 风太猛了。" 玟说。" 下次应该叠个更好的。"
玟顽皮地皱皱眉,向江堤的另一边走去。玟琢磨着是否应该回家一趟。玟左
顾右盼,发现周围没有一个I琪电话厅,这令她很失望。玟想,等自己有了钱就
买一部手机。虽然什型号她还没有想好,但她喜欢小巧精致无天线的那种。她会
给它编一根漂亮的七彩中国结,做一个可爱卡通手机套。她有一双巧手,她会让
它与众不同。
玟决定干脆直接回家算了,虽然她很不想回去,但这次有点不由自主。似乎
家里有许多未完的事情等着她去解决。玟掏出钥匙开门,发现门反锁了。她只好
有节奏地慢慢敲,过了一分多钟,里面还没有反应,玟也不急。又敲了一分多钟
后,父亲穿着内衣,神情狼狈地打开了门。
" 回来了?" " 回来了。" 玟把背包丢在沙发上,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回来。
玟只好沉着脸一言不发,双手支着脑袋,坐在客厅里。
" 不上学吗?" 父亲说。
" 放假了。" " 哦" 父亲嗯了一下,从房间领出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
" 叫阿姨。" 父亲脸上略带着微笑。
" 管她呢。" 玟别过头去,心想这女人年纪又大,又有福肚,父亲和她睡在
一起怎会不感到恶心。
父亲脸有点灰白,那女人尴尬地笑笑。挨在父亲旁边坐着。三个人极为冷场
地坐了几秒钟。玟起身进了浴室。家里的浴室有面大镜子,玟打开镜前灯,照了
照脸上那白里透红的颜色和光线下细小的茸毛,第一次发觉自己像个未开的花蕾。
玟脱下粉红色的夹克衫,娇小的乳房曲线若隐若现。玟满意地欣赏了片刻,
又褪下了牛仔裤。每脱一件衣服,玟都仔细观察一番自己。玟从来没注意到自己
如此美丽。终于玟看够了。就打开门,光着身子走了出来。客厅里的两个人蹭地
一下站了起来。父亲的脸扭曲成一块放久了的腊肉,呆在那里。
" 怎样?" 玟问父亲。
" 玟你疯了。" 父亲大叫。
" 有什么要紧的呢?" 玟说。玟在原地轻巧地旋了一个身,肌肤随之流过一
层微光。
" 漂不漂亮?" 父亲把手指捏得咯咯响,有点不知所措。
" 漂亮" 玟替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玟露出一丝笑容,取过自己的衣裳,在父亲面前一件件地穿好。迅速抓起背
包,冲出屋子,狠狠摔上房门,钻进一辆正要启动的公共汽车。接着看到父亲披
着一件外衣,沿着马路跑过来。
" ByeBye,爸爸。" 玟说,隔着车窗洒脱地向父亲招了招手。